说完这话后,参与者们之间便陷入了死寂。
如果说那个孩子是恨父亲,父亲就是馆长的话,那这个仇应该已经报了才对——馆长都自杀身亡了。
那他还有什么渴望,还有什么罪恶等着被终结??
“不行。”陈黎野说,“这些画给的信息太碎了,根本拼不出来全貌。”
他说的没错,这些画画来画去,所表达的中心思想无非也就这么一句话:他妈妈很好,他跟他妈妈在一起世界都晴朗了,他妈妈死了,他伤心的要死,他被他爸爸带走了,他爸爸很恐怖,他长大了。
没了。
这些画能给出的碎片式信息,无非只有这些。
“确实太过于片面化了。”也有人摸了摸下巴,开始思忖起来,“所以得再去找点别的什……”
他话刚说到一半,就突然有个人连忙扒拉了一下旁人,小声叫道:“……喂。”
“?”
众人纷纷转头看向这位出声打断他们探讨的参与者。
这参与者是个中年男人,带着个贝雷帽,留了满脸胡渣。
胡渣男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眼眸颤抖,眼里全是滔天的恐惧。他感受到了众人的视线,便抬了抬颤成了筛子的手,指向了前方。
他咽了口唾沫,颤声说:“
……看那。”
众人又循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这一看,众人登时感觉头皮炸开,浑身发麻。
只见,有一个浑身黑色的小孩站在远处。他就站在展馆墙边的一道门前,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诡异的黑气。这小孩全身都是黑的,但一双眼和嘴巴却是干干净净的白,像是被抹上去的颜料。
他就站在那里咧着嘴,用一双白到看不清尽头的眼望着这边。
在那一瞬间,一股深不见底的恐惧瞬间蹭的从陈黎野脚底窜到了头顶,让他瞬间浑身冰凉起来。
是的。这恐惧恐怖到近乎能杀人,甚至让陈黎野有一瞬间想起了两千年前的种种过往。他完完全全被这种杀人诛心的恐惧紧紧抓住了心脏,被抓得近乎崩裂一般痛。
陈黎野慌了,慌忙往旁边抓了两下——他想去抓谢未弦。
但他太慌了,什么也抓不到。那一双手就那样胡乱动着,像在深海中挣扎。
谢未弦却明白,他一下子抓住了陈黎野的手,又一下子捂住了他的眼睛。
“别看。”他往旁边打量了其他参与者两眼,又把陈黎野往怀里按了按,说,“那玩意儿也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