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黎野想着想着,就忍不住笑了一声。
谢未弦带在身上并且一带就是两千年的,远远不止一枚戒指。
谢未弦刚扎完头发,听他突然笑了这么一声,就转过了头去,有点莫名其妙地一挑眉毛:“你笑什么?”
“没什么。”陈黎野摸了摸鼻子,道,“想起那个发带来了。”
“……喔。”谢未弦听他这么一说,就心不在焉地应了句,“发带啊。”
他一边应着,一边眼神往外飘了飘,也被这么一句话带得想起了从前。
他当然也记得这个发带。
谢未弦不爱过生辰,他懒得搞虚情假意那套,也不喜欢热闹的场面,所以也根本就不摆什么生辰宴,最多让下人给自己煮碗长寿面。
事实证明那玩意儿吃了没什么用,谢未弦年年都吃,最后自己那命还是短的感人。
但那次属实是他待不住了。他在塞北呆了小半年,想顾黎野想得快疯了,这才找了个别扭借口回京来了。既然找了这么个借口,那不实施也有点说不过去,谢未弦就只好不情不愿的摆了个宴席,请了一堆压根就不想见的人过来。
但谢大将军还是讨厌这种热闹场面。他那时强忍着不适敬了一圈酒下来,然后就把事情交给了府里的老管家,十分迅速地抽身跑了。
他不爱喝酒,敬了那么一圈下来之后,就跑出去找了个没人地方,扶着柱子活活干呕了一刻钟。
话说回来,谢未弦也请了顾家那两个人来。但可惜他俩的身份进来就注定只能受气,谢未弦也不想让顾黎野喝这乌烟瘴气的酒,直接把他请到了自己里屋去。
至于顾黎明,他就直接交给了带回来的其他麾下军士,赏了他们一大把金子,让这帮人自己出去耍去了。
当然,下了青楼禁令。
谢未弦自觉自己作为顾黎明第二个哥,还不能让他那么快就变成一个真正的男人。
他扶着柱子干呕完了之后,就抹了抹嘴,整理了一番衣服,回到了自己的屋里去,准备去见顾黎野。
等他一回屋,他就见到顾黎野把椅子搬到了窗户旁边,就坐在那里,端着个茶杯,望着天上的月亮发呆,背影看上去凄凉又孤寂。
这一幕看过去,他就像是一只望着天上自由的笼中鸟。
但谢未弦一推门进来,顾黎野就猛然回过了头,那一瞬间,他眼睛里亮起的光如同星辰大海一般灿烂。
然后顾黎野就朝他笑了。
谢未弦却忍不住皱了皱眉。
顾黎野站了起来,把杯子放到了桌子上,跑过去扑到了他怀里。
谢未弦转头把门关上了,一回头就接住了顾黎野。
顾黎野没点灯,屋子里只有月光在发亮。
两个人就这么抱在一起呆了很久,然后,顾黎野才在他怀里扬了扬头,对他说:“生辰快乐,我有东西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