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未弦还是不吱声。
凤恍也不在乎他吱不吱声,自顾自地把话说了下去:“陛下昨天被您吓了个半死,还气得够呛呢,直接把我扣到了后半夜。按照陛下的话呢,他是要你必须死,但是不能死的太轻松。所以……”
凤恍说到这儿,那几个出去的狱卒就来了——还搬来了一张桌子。
凤恍的话就戛然而止,他往后退了退,给这些狱卒让出了地方来,让他们把那张桌子搬到自己和谢未弦之间去。
那张桌子上摆满了刑具,刑具上还沾满了淋漓的鲜血,看起来触目惊心。
看到那些血时,谢未弦突然眼神微微一震。
凤恍像是看透了他在想什么似的,忽的又一笑,说:“哦,对了,忘记告诉你了,这是顾黎野用过的。”
谢未弦的脸色一下子变了,愤怒与恨意一下子全涌上了脸来。他恨的咬牙切齿,立刻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拎着自己被拷住的手就要冲上去。看那架势,估计就算手脚都没了,他也能靠一张嘴把凤恍咬死。
但凤恍身边的狱卒不是吃素的,他们立刻扑了上来,按住了谢未弦,把他按到了墙上。
这些狱卒个个五大三粗,身材魁梧,谢未弦又非什么力士,双手还被铐住了,手边又没有剑,一时间只有动弹不得的份。
“……凤恍!!!”谢未弦被人按在墙上没法动弹,但心里的愤恨可比天高,又气又恨,便破口大骂道,“你个没娘养的狗东西!!他用得着你这么干吗!?!用这种东西!?这种东西是对俘虏用的!!是对死不开口的死士用的!!!他那种身子骨犯得着你用这种玩意儿!!?”
凤恍笑着摇起了扇子,听了谢未弦这话,他轻快地笑了两声,扇子摇得更欢了,直把头发摇得飘飘,道:“我知道啊,但是他身子骨怎么样,跟我有什么关系?他也死不开口,那不就是和死士一样吗?”
“你……!”
谢未弦还想再骂,但突然,他感到手上突然一松。
他愣了愣,低头一看,只见原本铐住他双手的铁镣铐竟然被这些狱卒解开了。
谢未弦一时不知道这群人这是走的什么棋,又愣了一瞬,紧接着,一个狱卒就突然扯住了他的头发,把他的脑袋往下一按往前一拽,一个镣铐就扣在了他的脖子上。
那是一条从天花板上垂下来的铁镣铐,是用来扣住囚犯的脖子的,做的像个项圈,圈人的时候活像圈狗。
陈黎野见此,立刻慌了,他喊着谢未弦的名字跑了上去,抓了他一把,可却又抓了一把空。
陈黎野:“……”
这里没人注意到他,他也没办法改变任何事。随后,狱卒们就又把谢未弦的双手用狱里的镣铐扣住了。做完这些之后,这些狱卒就向后一退,又回到了凤恍旁边。
凤恍接着说:“好了,别管什么顾黎野了,言归正传吧。陛下有言,你必须死,但是不能死的太轻松。所以呢,要对你处以……凌.迟。”
陈黎野一怔。
什么?
谢未弦眉角一跳,咬紧了牙。
“正巧,这里的狱卒逼供的手段和凌.迟的手法一样。”凤恍笑说,“多有缘呐,谢大侯爷,死法都能一样,你二人倒也算得上是对有缘人了,你可以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