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黎野就乖乖地站在了原地。
他突然想起两千年前的事。两千年前,谢未弦就喜欢趁四下无人的时候摸他的耳朵,摸的时候八成会亲,两成会抱。
谢未弦第一次摸他耳朵是在塞北的帅营里。那是个晚上,帅营里点了烛火,他们两个面对面地坐在一张桌子前,端着两杯茶喝。谢未弦手里握着热气腾腾的茶杯,盯着顾黎野看了片刻后,鬼使神差的伸出了手,摸了一下他左边的耳朵。
顾黎野当时没在意,很大方的给他摸了。那是他的将军,当然要什么他都给。
谢未弦摸得很轻,拿指腹摩挲了片刻后,突然说了一句:“你知道你有摸耳朵的习惯吗?”
“啊?”
顾黎野茫然了一下,然后就伸手摸了一下另一只耳朵:“有吗?”
谢未弦就笑了:“你看。”
顾黎野:“……”
顾黎野无奈了,便道:“那就有吧。”
“本来就有。”
谢未弦话音一落就松开了手,随后就站了起来,把半个身子都探过了桌子去,按着他的肩膀,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
顾黎野一直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做,也追着他问过几次。后来谢未弦告诉他,他自己也不知道,反正就是有那种冲动,每次摸顾黎野的耳朵,谢未弦就忍不住想,这是顾黎野,是他要放在心口上的人。
每每想到这个,他就忍不住想亲一下,抱一下,珍爱一下。
……那现在呢?
现在谢未弦却选择把这种冲动压抑在心里了。
他捏着陈黎野的耳朵看了还没半分钟,那些听到了动静的参与者就都赶了过来了。
他们一赶过来,就看到谢未弦正捏着陈黎野的耳朵看。这两人的动作看起来是要多暧昧有多暧昧要多亲热有多亲热,一时间,众参与者都不知道自己该干嘛了。有人被眼前一幕雷击到震惊,有人转头逃避视线看向别处,还有人咳嗽两声,试图引起那两人注意。
照理来说,一般人被人看到,都该是迅速立正装作无事发生,可偏偏谢未弦他老人家两千年前骨子里流的就是张狂的血,做事原则就是爷乐意爱谁谁,皇上他都敢在城关上骂,估计就没有他干不出来的事儿。
陈黎野太明白了,干脆就没动——反正动了也得被这位爷揪回来,何苦呢。
谢未弦果然还是在揪着陈黎野的耳朵看,确定没什么事之后,他才松开了陈黎野,顺手帮他揉了一下耳朵后,说:“没流血,应该没什么大事,待一会儿应该就会好。”
陈黎野隐隐约约听到了小半句,似懂未懂的点了点头。
这事儿解决了之后,谢未弦才抬头看向了赶来的众参与者:“你们干嘛?”
众参与者:“…………”
你说呢????
众人无语,其中一人无奈开口道:“兄弟,我们刚刚听到了这儿有大动静,这不过来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