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些之后,这道声音咯咯地笑了两声,消失了。
众人沉默片刻,不约而同的转过了头,看向了二楼摆在最深处,挨着墙摆在最中央的那个牌位。
二楼太大,而蜡烛能照耀的地方又太小了,并不能照到那里,没人能看得清那个牌位后面摆放的照片的脸,只能分辨出是个黑白照片。
“……我觉得……”任舒小声地说,“应该没跑了……”
众人都是这么想的。
说是女儿,可这屋子里就只有女人一个人,压根就没看见其他人——除了摆在这里的牌位。
只要是个人,在这种非比寻常的状况下都会下意识的觉得那个牌位就是她女儿。
女人抱着一大沓衣服走出来了,那沓衣服是血一样的红,应该都是嫁衣。衣服的花纹有点老套,看上去有些土里土气。
她把衣服放到了桌子上,然后拿起一半来,一件一件发给了众人,面无表情地僵硬着声音说道:“我给你们找了衣服。外面很冷,穿上吧。”
众人:“……”
话是这么说,但这屋子里也不冷啊。
话这么说是这么说,但没人敢对这个能把头骨当垃圾收拾掉的女人sayNO啊!
没人敢拒绝女人,于是大家都默默地接过了衣服,然后脸上的表情纷纷变得更加难看。
女人也给了陈黎野一件。她走到跟前时,陈黎野忍不住大着胆子跟她对视了一眼。
女人的眼睛一片漆黑,一点神采光芒都没有,像是死了很久似的。她没有多停留,把衣服交给陈黎野之后,转头就走向了另一个人。
陈黎野摸着手上这件血红的衣服,明白为什么大家拿到衣服之后表情会难看了。
这衣服的质感有点糟糕——虽然衣服的颜色鲜艳,花纹也很漂亮,称得上做工很好,但质感实在是不太对劲。这不是布织的,这手感像是什么动物的皮。而且衣服颜色过于鲜红,陈黎野大着胆子把脸凑近衣服闻了闻,闻到了一股难以形容的腥臭味。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就联想到了一楼的头骨,心里有了个令人恶寒的猜想:这件衣服恐怕是人皮制成,用血染的。
其他人也不是没想到,都在原地僵成了一尊雕像,拿着衣服动都不敢动弹一下。
女人把衣服发到了每个人手中后,又走回了桌子边上,紧接着一转头就看见了这一幕——所有人拿着衣服一动不动。
“穿啊。”女人面无表情声音平静地催促,“你们为什么不穿呢?”
没人敢吱声。
“这些可是我亲手做的衣服。”女人说,“你们是不喜欢我做的衣服吗?这衣服哪里做的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