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听雨颤抖地抱紧了怀中的小奶油,流着泪点了点头。
男人这才收回刀子。然后把领带解下来,绑住了她的脚踝——原本是要绑在手腕上,但因为婴儿时不时抽噎,他极为不耐烦地允许了她的哀求。
领带绑得松散随意,威慑的意图大于桎梏。对于这样娇弱的母婴,男人根本没放在眼里,他随意地翻着她随身携带的东西,但看到她选购的礼物内容和贺卡上注名是送给程斐时,眸色愈发深沉。
“原来,你也知道他怀孕了啊,”男人喃喃道,忽然攥紧了邵听雨的头发,“他怀的是谁的孩子?”
邵听雨被他扯得生疼,完全不明白他到底在说谁,只是倔强地抱紧了怀中的小奶油。
男人冷冷地盯着她半晌,当发现从她这里得不到答案时,一把把她扔到座椅上。
邵听雨看着他把自己包里的东西倒出来,拿起她的手机后便用她的指纹解了锁,只见屏幕是个导航界面,地址显示某个小区附近。
男人眯起眼,在通讯里里看了一眼,果不其然看到了程斐的名字。他点了点那个名字:“约他出来,我便放你们走。”
邵听雨眼睁睁看到他按下拨通键,心中恐惧惊慌,抱住女儿的手用力到指尖发白。
不能慌,不能慌,她这么告诉自己。
·
普罗旺斯小区。
程斐挺着不小的肚子,正在厨房煮一款滋补类的冬日饮品,红枣泥打底佐以软糯的芝士黏豆糕,很适合产后还在哺乳期的邵听雨。
邵家人已经逃出国外,这位姐姐算是男朋友的半个家长,就算是程斐也不免郑重起来,为了留下更好的印象,还特地掐着时间,预估她到来的时候,甜品正好处在最佳的口感和温度。
邵听风对他在食物上奇怪的执着有些不理解,但也随他折腾,跟一只大狗狗一样,安安静静地守在旁边,顺便时不时偷吃几口,然后理所当然地被揪住耳朵胖揍。
夫夫二人在灶台边打闹,时间不知不觉过得很快。等邵听风两只耳朵都被揪红了,程斐一探那杯枣泥年糕,才发现它的温度已经微微发凉。
他推了推旁边的小炮灰:“怎么回事,姐姐还没到吗?该不会是迷路了吧?”
邵听风本想说有专职司机在不会发生这种事,但还是看了墙上的挂钟一眼,这才发现居然离约定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多小时。
他抿了抿唇,心底泛起一丝不安。邵听雨是个极有时间观念的女人,就算是很小的聚会,也会因为可能迟到而提前解释清楚,断断不可能会在今天无缘无故地迟到这么久。
“可能是小外甥女出了点状况……”
邵听风喃喃道,正准备拨打姐姐的电话询问,程斐的手机却适时响了起来,正是邵听雨的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