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挨得极近,互相都能闻到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还有他们散发出来的热度,身上沾染的血迹已经全部干涸,他二人像是刚从战场上爬出来的战士,杀气隐隐约约的飘荡着。
针尖对麦芒,决斗一触即发。
昨晚两人在一起那微妙的和谐画面,好似过眼云烟般。
“我可不是那种会趁人之危的人。”段泽此刻占据着优势,即便他们同时出手,割脖子总比戳背要更有杀伤力,所以他并没有特别紧张。
“你不是吗?”萧无辰似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肚子上的那道口子难道不是拜你所赐?”
“那是你撞上来的。”段泽的神识探到铁树附近,现在从入定中出来的人越来越多了,迟早有人发现他消失不见,不能再和人这样耗下去了。
“现在这样干耗着根本没用,不如我们各退一步,拉开点距离好好谈谈,”段泽率先开口说道,他见人无动于衷,便又冷着脸出口调侃,“你就这么喜欢抱着我?”
“对了,你昨晚还一直喊我阿……”
“闭嘴!”萧无辰忽地跃起,膝盖撑着地面伸手抓起段泽的衣领打断了对方的话,段泽手中的玲珑扇未躲闪好,又给萧无辰的脖颈处留下了一道口子,鲜血慢慢从中渗了出来。
段泽被他不要命的动作弄得忍不住蹙起眉,“你不怕死吗?”
“本尊寝宫的桑榛树符文,是不是你抹去的。”萧无辰睫毛颤了颤,转移了话题。
他一双黑眸直直的盯着段泽的眼,像是感受不到疼痛。
段泽微愣,当初萧无辰顶着他的身子抹黑他的名声,之后他好像是有报复性的在临走时将对方桑榛树附近的符文抹去,对方既然能为了那些树来找他,说明那些树应该对对方挺重要的,那她算是报复在点上了。
“你先松开我,咱们这个姿势万一被什么人看到了,估计不好解释,就算真的要打也很难施展的开。”段泽抖了一下手中的折扇,上面还沾着对方的血珠,“而且不管怎么说,我也是救了你,你总归要和我说声谢谢吧?”
“你做梦。”萧无辰思考了片刻,松开手踉跄着站了起来,向后撤去。
即便他身体再好,流了那么多血,又刚从蛊虫发作中脱离出来,身子免不了的有些虚,按道理他更不应该松开段泽,但他实在受不住与对方如此近距离的接触。
他怕自己一时控制不住,而选择和人同归于尽,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段泽见人从自己怀中离开,也单手撑着地站了起来,好在他一直用灵力在疏通自己的身体,不然被人压着腿压了一晚上,现在该麻成什么样子。
站起来后,他又给自己和周边的土地施了一个净身术,清理干净血迹,之后抬眸看着对方,承认道:“是我抹去的。”
“果然是你!”萧无辰听到对方的话,瞬间杀气变重,而段泽看准了对方会攻过来,身形微动凭空飞起来朝着远处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