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不是听审人员。”
郑楠刚松一口气,那声音又响了起来。
沈怀舟站起身,朗声道:“我是辩方证人。”
莱斯利在沈怀舟站起身的一刻就去拉了沈怀舟,但没拉住。
他们确实被请来做辩方证人,可只是关于西侧门爆炸一案,而现在正在谈论的兵败案根本无从证起。
别说他们做不了证人,这世上能给五年前的事做人证的人早就化成灰了。就连江氏企业的前董事长,江扬的亲舅舅也在出事后三个月内自杀身亡。
五年前究竟如何,恐怕只有江扬一个人知道了。
郑楠脸上的讥讽掩藏不住,他出言问道:“辩方证人,给五年前的兵败案作证?”
谁都知道那不可能。
但沈怀舟不卑不亢,从容地点了点头:“我给兵败案作证,指挥官从未将一己私利凌驾于人类利益之上。”
庭审院中又有一阵躁动。
“肃静!”
法官敲下锤子,席间嘈杂声渐灭。他盯着沈怀舟看,一字一顿缓声问:“你确定你是五年前的证人?做假证也将受到处罚。”
这句话不是他对辩方证人说的,而是对沈家的少爷所讲。
可沈怀舟毫不领情,依然言之凿凿。
庭审院静了几秒。
在所有向沈怀舟投来的审视的目光中,他也看到了来自于自己父亲的。
辩方律师趁机向法官提出休庭,与新上任的辩方证人沟通的请求。
法官团商量片刻,便通过了决议。
人陆陆续续走了。
莱斯利焦虑地看着沈怀舟:“你……你当时又不在场,怎么给江扬作证?帝国律法这些年对做假证的规束越发严格,这次的案子又大,即使是沈家,也不一定能保你。”
“我知道,”沈怀舟说,“但我当时确实看到了一些东西。”
“那你……”
莱斯利话没说完,就住了嘴。
以沈怀舟的性格,知道内情却不为江扬作证只有一个可能:那是无关紧要的东西,根本无法作为辩护。
沈怀舟把眼镜揣进怀里:“放心,这两天休庭给了我一些时间重新发掘当年的事情。我相信江扬无辜,而这世上一定仍有证据留存。”
莱斯利脸色依然不好看。
两天后就重新开庭,时间太紧了。五年过去,还留存的证据本来就不多,想翻案实在太难。
她吸了口气,话到嘴边,变成了另一种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