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默认了,红窃脂露出轻蔑表情:果然没有猜错。
她由微微前弓的身体转为站立,环抱两臂,目光转向他强作无恙的左腿,呵斥道,“你不必管我是谁,我只问你,武烈侯罚你回家休养你不好好养伤,来这里折腾做什么?”
时风月微微瞠目:怎么?不是家属?
“你认识他?”时风月还挺好奇。
红窃脂轻哼一声,“略有耳闻。”
时风月:“那你说说。”
两个女子临危不惧一唱一和,殊然没有将这凶徒放在眼里,漫不经心地好像这人进来不是在捣乱劫人只是来看诊问药。
若是寻常劫匪,不管他所图为何,看到两个小女子这等不以为意早也该恼怒,可这位居然也不是寻常人,他冷笑着手臂用力,时风月最后那一个字当即没能吐出来,“喀喀”地哽咽一声,面露痛楚。
“好叫贵人知道,”他贴着时风月的耳朵,却用红窃脂也能听到的声音,“我庞牙出身刑名门户,审讯激将三岁就开始学,你最好不要在我面前耍花招,小心我脾气不好失手伤了你。”
“别……”
时风月在喉头窒息的痛楚中抓住了庞牙的手臂,此时已经有馆班三五成群地聚过来,红窃脂登时紧张地抬起双手,示意他别冲动。
可时风月在他稍稍放松手臂后,哽咽一下又开口了,神态狼狈也从容:“这位捕爷……我可以不说别的,可你左腿伤势严重,若不好好疗养会再难复原,难道您以后想一直当个瘸子嚒?”
这句话不为拖延,不存机心,她纯粹是好心一提。庞牙从胁迫自己的时候,时风月就感受到了他左腿的不便利,加上红窃脂一提“受罚养伤”,她登时串起来了这是哪一位,“武烈侯罚过你后还找过我让我派人去给你医治,那些天事多,我还没有腾出手问我那副手你恢复得怎么样……”
“闭嘴!闭嘴!”
之前说别的,庞牙都不见激动,此时他却一声暴喝,左手解着面巾,右臂再次狠狠勒紧了时风月的脖颈:“少来用你们贵人的一套一套了,以后?你看看,我还有以后嚒?”
黑色蒙面巾被狠狠投掷在地上!贴脸的一面花花绿绿,凝成一滩触目惊心的污秽!
红窃脂只看庞牙一眼,一身的从容刹那间全数折尽,猛地踏上一步——
“都别过来!”
时风月忽然嘶哑着大喊了一声,侧眼看着庞牙那斑驳的脸孔惊悚道,“他是红疹重病的感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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