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除了骑过牛,还没骑过马呢。
两人又絮絮的说了会子话,直到下半夜,余丰宝才沉沉的睡了过去。
待到余丰宝睡着之后,谢承安才起身穿好衣裳,径直出了东宫。
景仁宫里,烛火摇曳不定。
皇后跪在佛龛前小声的念着佛经,今儿东宫一事刚一发生她便收到了消息,午后程彭又送来消息,说谢承安晚上会来,是以她才一直等着。
少倾,谢承安便来了,他披着件暗青色的披风,裹着寒意进了殿中。
“儿子给母后请安,母后万安!”
皇后冷哼一声,“你若是消停一些,本宫自然万安。除夕夜去看烟花本宫就不说了,你居然为了个小太监,不惜以身犯险,胆敢上元节溜出宫去,今儿更是当真皇上的面打了三皇子,你可知眼下你已经成了宫里所有人的眼中钉了。”
谢承安负手而立,他扯了扯嘴角。
“母后此话差矣。难道我龟缩在东宫里,那些人就肯放过儿子了?其实只要您还是皇后,儿子还是废太子,这满宫里的眼睛就从未从我们母子二人身上离开过。”
这话倒是不假,皇后一时也无话辩驳。
谢承安又道:“儿子这次漏夜前来,就想跟母后说一声,巫蛊一案也是该有个结果了。”
“你打算动手了?”
皇后微微皱着眉头。
谢承安点头,“此番之路定是凶险无比,所以儿子希望母后不要托儿子的后腿,必要的时候帮儿子护着他。”
皇后也没想到一向来乖巧懂事的谢承安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你就真的瞧上那个小太监了?”
谢承安定定的看着座上的皇后,然后点头。
“所以,儿子希望给宝儿喂毒这样的事以后不要再发生了,否则……”他的眼神里透着森冷的寒意,“儿子定会让母后后悔的。”
皇后一掌拍在桌子上,怒喝道:“本宫便知道没了根的东西,说话是信不得的,前头哄着本宫高兴说绝对不会告诉你,转脸就狐媚的勾着你来质问本宫。这样的狐媚妖孽,本宫怎么能放心留他在你身边。”
“宝儿他什么都没说,可是母后您忘了,儿子自小长在宫里,什么样的阴毒之事没见过?”
谢承安丝毫没有让步。
“母后,儿子再跟您说一声,您要是再敢在宝儿的身上动心思,儿子便让您竹篮打水一场空。儿子说到做到,母后若是不信,大可以试试。”
皇后一生最看重的便是她的地位和她母家的荣耀,这是她的软肋。
皇后气的浑身发抖,“你…你这个孽子……”
谢承安倒也不恼,“儿子不是哥哥,儿子叫谢承安!是您和父皇的二儿子。更深露重,母后还是早些歇息,儿子告退了。”
出了景仁宫,夜风更紧了些。
清冷的月色照在谢承安的身上,愈发显出了他的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