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丰宝没在乎他的冷眼冷语。
“小的时候我要是受伤了,我娘也会这样呼呼伤口的,这样就不会那么痛了。”
他抬起眸子,眼神晶亮透彻,犹如一汪春水般,泛着层层的涟漪,让谢承安有着片刻的晃神。
谢承安慌忙移开了目光。
余丰宝将伤口清洗完,又拿了干净的布条替他包扎好。
“殿下,你先躺下好好歇着。”说完便端着铜盆出去了。
谢承安看着他的背影,他只穿了中衣,中衣紧贴在他的身上,勾勒出腰背的纤细线条,脚上趿着布鞋,露出雪白的脚后跟。
他猛然想起方才余丰宝扶着他进来的时候,是光着脚的。
又过了会儿,见余丰宝还未回来。
谢承安心下犯疑,不过是倒个水而已,怎的这么慢?
难道那些人还有后手?
谢承安也顾不得肩上的伤口,起身走到门边,只见月色之下,一道黑影正弯着身子在那挖雪刨坑,哼哧哼哧的干的热火朝天。
“余丰宝,你在那干什么呢?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月黑风高夜,更何况边上还躺着具尸体。
余丰宝吓了一跳,手中的工具没拿稳掉到了地上,好巧不巧砸在了脚面上,他疼的直跳脚,嘴里埋怨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殿下,你不在屋子里好好躺着养伤,跑出来做什么?”
谢承安愣了一下,他跑出来做什么?
余丰宝又道:“咱们东宫的日子已经非常艰难了,要是再让人发现咱们宫里有具尸体,殿下跟我都会吃不了兜着走的,所以我想着还是趁着天黑,将人埋了吧,免得节外生枝,到时候又不知道要生出什么事端来了……”
谢承安放下帘子。
咸吃萝卜淡操心。
他就是要让外面的人发现,否则他这伤要给谁看啊?
想着又撩起了帘子,喝道:“本宫命令你,立刻马上回来睡觉!”
余丰宝看着刚被刨开的雪,又看了看立在门边的谢承安。莫名就想到了家里的弟弟妹妹,他们每晚也总是要等他一起上床,才肯乖乖睡觉的。
他刚想辩解几句,就见谢承安作势要过来。
他忙将手中的工具扔了,小跑着回了屋子,“你现在受了伤,需要静养,不要动不动就往外跑,要是再冻病了,到时候不还是得我来伺候?”
谢承安寒着一张脸,没搭理他,自顾的上床躺好。
余丰宝又给铜鼎里加了些柴,这才上了床。
越过谢承安身上的时候,他格外的小心,然后又挨着床边躺下。
“殿下,尸体就那样放在外面真的没事吗?”
谢承安瞥了眼两人中间的空档。
“无事,自然会有人来处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