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着唇,压下喉头翻涌的腥甜:“你只管跑你的,其他的都交给我。”
杭十七见他应付得来,便听话地闷头朝前猛冲,想着只要自己跑得快些,甩开后面的人,敖梧就少应对几个。后来渐渐听不到追来的脚步声了,杭十七还是不敢休息,继续跑。想着把距离拉得远一点,他们就不容易追过来了。
他一直跑到天色微明,饶是天生体力充沛,这时候也有些撑不住了。杭十七哈着舌头直喘气,边跑边问:“他们,应该被甩开了,吧?”
问完等了一会儿却没听见敖梧说话。
杭十七回头,才发现敖梧早不知什么时候,就靠在车座边,昏过去了,他昏得不□□稳,一手死死扣着板车边缘,不肯松开,鬓发散乱在脑后,苍白的脸上晕着一丝不正常的潮红,嘴角还有残留的血迹。
“敖梧!”杭十七吓了一跳赶忙刹车。
板车被风筝似的拖了一夜,早已不堪重负。杭十七这猛地一停车,车轮子磕在石头上,立刻不堪重负地散了架,敖梧跟着木板一起沿着侧边的山坡翻下去。
杭十七四爪并用地扑过去。到敖梧身边,还好坡不抖,只是敖梧脸侧又多了几道擦伤。敖梧这一摔倒是清醒过来,幽幽睁开眼睛。
杭十七变回人形,把敖梧扶起来:“没事吧?”
敖梧撑坐起身,只觉得浑身都痛,骨头快散架了:“咳,还死不了。我们这是在哪?”
杭十七左右看看:“不知道啊。”
敖梧揉了揉发疼的眉心:“那咱们在朝哪边走,走了多远了?”
杭十七:“也不知道。”
敖梧失笑:“什么都不知道,你也不怕把自己给跑丢了。”
杭十七抓了抓的头发,理直气壮:“那不是还有你么,我带着你,你认路,四舍五入就是我认路了。”
“行吧。”敖梧认命地撑起身体,查看起周围的情况:“山下大路白天应该有路人经过,我们下去问问。”
杭十七搀扶着敖梧走到山下,等了不多久,碰上一辆赶路的马车,“滚开滚开,别挡路!”车夫高声吆喝着,和苗晟的车夫如出一辙的跋扈,不知道是不是南夏的传统。好在没有挥鞭子。
杭十七扶着敖梧让到一旁,心想这个太凶了,为了避免敖梧和对方打起来,还是再等等吧。
没想到他们不拦,车主人却主动喊了停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