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殊觉得皆可,便就此定下了。
魇门十使办事十分利索,他们前脚进了西院,后脚尔愁便客客气气地将所有景行宗人都送了出去,连所谓的随侍官也没能找到理由留下来。
老三山飒和老四肆意守着院门,连只蚊子也休想飞进来。
老五舞蝶是个貌美的妙人,转身便料理安排好了西院的食宿,巧笑地将童殊送进了中殿。
老六陆离、老七棋奕和老八巴岭不出一柱香时间已将整个西院的机关、禁制和法障摸清楚,画成了精确标注的地形图摆在童殊案头。
老九温酒卿与童殊关系亲厚,随侍童殊左右。
老十姚石青尴尬一些,但既然童殊不赶他,另外九使便也不为难他,姚石青自知处境不同,主动提说去守着后院。
而所有这些事情,都是按老大忆霄的吩咐办的。
信仙与十使会面后,算是完成任务,便向童殊请辞,童殊彼时不疑有他,允了信仙离去。
山猫则是一溜烟蹿进西院,因有童殊这等后盾在,它到了景行宗这种仙境之地,很快便消了开始的拘谨,转而很有气势地巡视起地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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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忆霄正侯在童殊一侧,他位列十使之首,气度卓然,若不是有令雪楼这样的主君,怕是寻常人等根本压不住他。
他将诸事交待完毕后,总结道:“便是景行宗之人也进不来了。”
忆霄的办事能力,童殊早有耳闻,听完不禁笑道:“景决也进不来么?”
忆霄得体的垂眸,避免与童殊直视,道:“主君,恕属下直言,此时此景,还是莫让景行宗之人入内才是。”
童殊心头一跳,面色变幻了下,道:“此言何意?”
忆霄道:“非常时期莫要轻信于人。”
童殊眯了眯眼道:“那你教教我,什么人可信,什么人不可信?”
忆霄听出童殊不高兴了,落下单膝,俯首道:“属下不敢。”
童殊并没看出忆霄哪里不敢,他似笑非笑道:“那不如说说,你可信否?你带来的十使可信否?”
听到这一句,一直守在他身边的温酒卿脸色一变,扑通一声跪到了忆霄身后。
在门外侯着的舞蝶听到了声响,犹豫着是进到内厅还是远远避开,她最擅周旋人情,美目转了转,明哲保身地噤了声,尽量弱化自己的存在感。
凡事有忆霄顶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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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殊目光转向温酒卿,勾了几分笑意道:“与温姐姐又有什么干系?难道温姐姐我也不能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