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决看童殊竟然还敢当着他的面去抱柳棠,当下气不打一处来,真恨不得将人提到家中锁起来,斥道:“童殊你敢!”
童殊顾不上解释,只将柳棠用力拽到身前。
柳棠本已溢出杀气,被童殊一抱,怕伤着童殊,强行泯熄了杀气,他垂首去看搂在自己腰间的一双手,抬手欲要去握。
一道剑气划来,柳棠不愿避手,生生受了,手背上血流直下,他到底是握住了童殊的手,露出了笑意。
景决要气疯了,提剑冲到跟前,一手拎起童殊。
这下,童殊被两个人分别拉住,景决与柳棠都用了劲,童殊被拉扯得大痛,呻.吟着“啊”了一声。
这一声有些刻意,效果达到了,两人都心疼他,同时松了手。
童殊站在中间,瞧瞧柳棠,见柳棠面无表情地盯着他被扯痛的手臂;童殊目光再转向景决,景决已是面覆寒霜,对他命道:“你现在过来,我不生气。”
童殊两辈子的智慧都在此时都爆发了,他顾不得回景决的话,而是选择去拉住柳棠劝道:“师兄,你别打他,你打他我会难受的。”
景决听得这一句,稍顿了要再上前抢人的动作。
柳棠如今只能静下来能听童殊的话,他垂下手,将赤棃收在掌间,瞧向童殊道:“可是你怕他,你怕他,我便替你杀了他。”
童殊认真道:“我这种怕,不是寻常的怕,是因爱他而怕他。”
柳棠听他前半句,本又提弦要斗,听到后半句缓缓的滞住了。
景决见他们你一句我一句,本已忍无可忍,待听到最后这句,他倏地滞住。
他没有听童殊认真对他说过一句喜欢,更别说爱。
在笠泽湖私宅中童殊那一句喜欢还是他诱供来的。此时听到童殊说爱他,他手上一抖,差点握不住剑。
童殊见两边都松动了,他接着对柳棠道:“兄长,我爱他,你不要打他。”
他很少叫柳棠兄长,他知道柳棠是最爱听他一声兄长,以前总觉得这一声出口过于肉麻,此时他对仅剩下最亲的人和最爱的人说出他们最想听的话,希望这两个人能和平共处。
柳棠果然被他这一声唤得松了手,赤棃落在地上。
景决则是僵在原地,臬司剑掉在地上,咣当一声。
童殊原还觉得说出那三个字,脸上发烫,待见景决这般如蒙重捶,露出从未有过的受宠若惊、呆若木鸡的模样,他心下怜惜万分,叹了一口气,走过去,握住了景决的手。
童殊走在景决与柳棠中间,挡了二人对招的路线,他知道这两位顾忌他,便不会真的动手。
只是他方迈出几步,未及停步,便被一股大力拦腰一捞,卷入了一个满是冷玉香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