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谨额上表筋抽了抽,阴郁地道:“果然什么都瞒不住你。我总怀疑少主和主母身上有某种神通,才能什么事都一眼看破。不如少主你告诉我,你们到底有什么神通?”
童殊自然不会相告,斥道:“休要顾左右而言他,我大师兄现在到底如何?”
“你倒是很关心他,与其一直问我,不如你看完这场戏。”傅谨怪笑了声道,“且看你看完戏还关心他否。”
童殊厌烦的瞥眼那戏台,正见那戏中的兄长拿着琵琶回到山门,对着一个似上位者的角色跪下道“师父”。
只这一幕,已叫童殊五内翻滚,他一个字都不想多听,转身就走。
景决若有所思从戏台收回目光,没说什么,跟着童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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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谨露出点失望的神色,提高了声道:“我道你在戒妄山押了五十年,多少能有些长进,没想到竟是连出戏都不敢看了。”
童殊大步往外走,若是能打傅谨,他早撕了傅谨的嘴脸。
可是不能,傅谨身上有母虫,动不得。
童殊曾经养过六翅魂蝉,熟知母虫的可怖,他强压下心中不耐,审视着戏厅里这三百人,看这些人两眼无神,面色贪婪,灵台皆是一片灰黑,可以想见这些人心脏上趴着的六翅魂蝉正在啃噬元神与血肉。
这些六翅魂蝉比他五十多年前意外寻到养的那一窝品级要高。
想到这里,他抬眸去看景决,见景决手已按在剑上,他对景决摇了摇头,压低道:“这些人暂且动不得。”
有母虫在近处,很难解除这些人的控魂术,就算强行以剑气压制住这些体内的六翅魂蝉救出楼去,这些人受母虫吸引,还会自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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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谨阴魂不散地出现在面对他们的二楼雅座道:“你今日进来,是为了这三百人,你若想要这三百人活命,便好好听我把话说完。”
童殊忍无可忍道:“你大费周章弄来这三百人,就为了威胁我看戏?”
傅谨道:“不然呢,我打又打不过你,劝又劝不动你,只能请旁人来帮忙了。”
童殊声如淬冰道:“你威胁不了我。”
傅谨却不知想到什么,突然语重心长地道:“少主,你为什么还能这么天真?”
童殊实在看不懂傅谨这种变脸,皱着眉不接话。
傅谨道:“你以为你不看,那些事便未曾发生?你以为你不听,真相就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