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殊兴奋的卧在阁屋里的软榻之上,看到头顶上那设计精巧的可以大敞开的天窗,更加兴奋了。
一行白雁自头顶上头过,天窗完美的将白雁的队形收入框中,画面极美,童殊由衷感叹:“有钱能使鬼推磨啊,想要什么就买什么。”
景行宗的财大气粗,真的是他这等穷小子无法想象的。
此情此景,当然要与情人温存一下。
童殊愉悦的将景决拉得并肩而卧,自然而然地将头靠在景决肩头,问出了他昨日就想问的问题:“你以前在此处遇到我,是不是故意跟着我来的?
景决哪料到童殊突然提此事,他身上一僵,抿唇不语。
童殊特别喜欢揭穿景决各种小心思,然后看景决尴尬的样子,他含笑道:“天大地大,两个人相遇的概率何其之小,便何况这种山野之地。你说,你那次是不是跟着我走了很久?”
景决:“……”
童殊道:“你既然跟着我走了一路,为何不早些叫我?”
景决已经无从否认,干脆答道:“因为我不确定。”
“不确定什么?”童殊问。他侧头看向景决,见景决陷入思索。
童殊忽的心中一动,琢磨着算了一下日子,恍然悟了——此事事关景决被清洗记忆那几年,他不便点破。
没想到景决主动说了:“曾经,有几年,我对你是没有记忆的。可我见到你,总觉得与旁人不一样。那天我跟了你走了一路,见你停下时,正不知该进该退,你主动叫住了我。”
童殊握住景决的手,问道:“你与我相聚时,记起我了吗?”
景决道:“一开始没有。”
童殊狐疑:“你当时还约我明年再来,那时也没想起来吗?”
景决道:“没有。我只是想要再见到你,并没有想起从前的你。”
童殊道:“那你是何时想起我的?”
景决望了他一眼,垂眸不语了。
童殊想,那天我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至于这般难以启齿吗?
景决又沉默了片刻,才道:“那天夜里,我是看着你离开的,你从小院的门出去,一次都没有回头。”
童殊:“……”
我问的是送命题。
景决接着道:“我那天夜里没有睡,你一动,我便知道。我在门后,原想出去送一送你,可不知为何,突然想看看,你会不会来与我告别。”
后面的景决不说,童殊也想起来了——当时他只扫了一眼景决的房门,便径直走了。
走的潇潇洒洒,头也不回。
“……”童殊干笑两声,但这回他不打算逃避问题,因为他要问出另一只心魔,于是眨了眨道:“是我不告而别……你当时很生气吧?”
心魔多因爱恨情仇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