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酒卿在人前都是一副高冷绝艳的样子,但在童殊殊面前,一直是好姐姐,童殊在魇门阙时没少受温酒卿照顾,两人虽非血亲,却胜似血亲,温酒卿疼童殊是真疼,敬鬼门魔君也是真敬。童殊不愿让温酒卿担心,便隐下了身上还有锁魂钉的事情,反手握住温酒卿的手,展颜笑道:“姐姐不见老。”
温酒卿目光闪烁了一下,别开身子,掩饰地将耳边的发缕勾到耳后道:“你爱喝的落桑酒这些年我酿了许多。从前你总说不够,如今已经藏满一室地窑了,要多少有多少。”说着侧过身,做势便要去取。
童殊却拉紧了温酒卿的手,逼视向她道:“姐姐,现在不是谈酒的时候。”
温酒卿肩膀一僵,眼里闪过黯然,随即又若无事般笑了起来:“久别重逢,先不说旁的,我们先喝一杯——”
童殊一把扣住了温酒卿的手腕。
温酒卿能以一已之力统御魔道五十载,魔功不可谓不高强,一旦受制于人,身体反应先于大脑便做出了反击。
两人久未见面,满腔的话都化在招式里。
几个来回后,温酒卿一个转身,陡地改守为改,童殊收势不及,被温酒卿扼住了手腕。
童殊变招脱去扼制,温酒卿转腕又扣住了。
单比招式,童殊从来不是温酒卿的对手。温酒卿的身手是从死人堆里打打杀杀练出来,面对练家子,他只好摊手,认输。心想,不好,又要挨说了。
温酒卿略一听脉,眼里便笼上酸涩,道:“修为都没留下?”
童殊嬉笑道:“又想换个好的身子,又想留着修为,天底下哪有这等好事,能捡回条命就要感恩戴德了,哪有便宜占尽的。”
他笑的没心没肺,却逗不笑温酒卿,温酒卿眼里的涩意更重了道:“可是,都换了身体,为何手脚仍有疾?”
童殊道:“比起从前,已好太多。”
温酒卿声音一滞,征询道:“好太多是什么意思?还疼?”
只在她在这一恍神的工夫,童殊以正常人几乎不可能实现的角度扭腕而上,反手又扣住了温酒卿的手腕。
温酒卿愕然之余,立即明白了。太久没对招,她一时忘记了陆殊的手脚与别人的不一样,被折断筋骨的手脚翻转起来是没死角的。此时她再想避已来不及,只能放弃地任童殊听她的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