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越想越觉得自己勘破了什么皇室秘辛,后背和手心一层一层地出冷汗,最后被侍女请出府时,连手脚都硬得发木了,心里一阵阵地后怕。
宁衍倒不知道他不知不觉间差点吓破了人家大夫的胆子,他跟着熬了大半夜,精神有些不济,又坐在门口歇了一会儿,头痛地揉了揉额角。
禁军卫队长见他似乎不太舒坦,便连忙询问道:陛下可是不舒服?要将大夫请回来吗?
宁衍摆了摆手示意不用,又坐了片刻便站起身来,也不要人跟着,转过身,自己往前院的方向走去了。
刚出了主院,方才消失许久的秦六便又神出鬼没地窜了出来,沉默地跟在宁衍身后。
宁衍负手背后,侧目看了他一眼,忽而抿了抿唇,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
挺像的。宁衍真心实意地说:满院子禁军,愣是没一人发现你是个男人。
秦六:
他木着脸抹了一把脸侧残留的药胶,有心想回应,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犹豫片刻,只能干巴巴地挤出一句:谢陛下夸奖。
宁衍摆了摆手,敛了神色,继续道:玲珑的事情了了,前线的火候也差不多了。再过一个月,朕得亲自带兵出征,到时候便无暇顾及南阳府了。你给京中去个信到这个地步,阮茵那条线已经不必费心在意了,你将九影调过来,替朕看着南阳府。
秦六应了一声是。
说话间他二人已经走回了正院,宁衍今天正事儿没干,又陪着玲珑这出戏熬到这个时辰,整个人又困又乏,什么都懒得想。
去问小厨房要碗甜汤。宁衍被秦六服侍着脱下外衫,随口道:派人去前院报个平安,就说朕今天就先安置了,要恭喜的,明儿早上议事的时候再说。
秦六利索地答应了一声,转身将宁衍的外袍挂在衣架上,正想出门,主屋的门忽然被人从外头撞了开来。
秦六心里一惊,手里的剑顿时出鞘,寒光一闪间,正抵在来人的颈子上,随着来人进门的冲劲儿在他脖颈上拉出一道血痕。
宁衍侧过身,眼神凌厉地扫了过去。
先别杀!宁衍低声喝道。
陛下来人似乎也吓傻了,呼哧带喘地,一进屋就扑在了地上,止不住地发抖,也不知道是累的还是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