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没什么。宁衍不以为意:只要是有血有肉的人,那必定会有自己的脾气,只看戳没戳到痛处去。
你的意思是?宁怀瑾问。
宁铮必定是许了她什么东西,或许是这个儿子的,或许是给她的。宁衍说:我更倾向于前者宁铮要拿这个儿子做文章,日后就必定要抬举他母子俩。
但宁铮自己不是傻子,他那祥瑞怎么来的,他自己自然清楚。宁衍说:若我如法炮制来这么一出,就算民众不会愚昧到两样都信,起码他那个祥瑞也就不值钱了。
所以,若那小儿再无这等用处,宁铮便会将重心转移到别的地方。宁怀瑾说:或许是他更大的嫡子,也或许是前线。
三哥本来就有嫡子女,这样一个孩子出来,年岁虽小,却身挂祥瑞之名,我不信他家后宅就是其乐融融,大家都没什么异心。宁衍说:何况三哥是要造反,万一成了,以后还涉及太子之位相争这中间水可就深了。
宁衍一说起太子之争,难免有些唏嘘,宁怀瑾端着那半碟绿豆糕走到他身边,将其放在了宁衍手边。
后宅不宁则家宅不宁。宁怀瑾说:之前冯源一事已经让宁铮的后方出现了裂口,若后宅再有什么嫌隙,恐怕他手中可用之人就更少了。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宁铮或许可以不在意一个区区妇人之言,可他却不明白,妇人之言,往往也能杀人于无形。
说到这,宁怀瑾显然是想起了阮茵和蒋璇,他面色不善地瞥了一眼宁衍,顺手抖搂开一张薄被,将他裹了起来。
宁衍:
宁衍茫然地看了宁怀瑾一眼,也不知道是哪句话惹得他不对劲了。
宁衍扒拉了两下,从薄被里探出头来,状若不经意地瞥了一眼宁怀瑾的脸色,当机立断地扯开了这个话题。
不过现在说这个还太早了。宁衍说:上午收回的军报,郑绍辉和谢珏已经在两处驻城待稳了脚,信阳也在重建,按照怀瑾先前留下的章程,已经建得不错了。宁铮的人暂时撤了百里,看样子也是要准备休整一段时间。我今天闲来算了算,觉得他手中可用的将领应该没几个了。
以我对宁铮的了解,他大约不会再放任冯源自己带兵,而是会将其编成副将。宁怀瑾说:安庆府边线几座大城,要是想都守得过来,恐怕宁铮得在自己家里想想办法。
他那大儿子年岁正好,想必会出来替他爹顶一顶这差事。宁衍笑道:毕竟家里有那样一位能干的弟弟,我那侄子不趁此机会赚点军功,日后怎么在三哥面前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