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衍在京城时有地龙和手炉整天暖着,到了南阳却没这样好的日子过。这几天随着雨势不停,他整个人也如霜打的茄子一般,成日里恹恹地没个精神,苦药汤子一天天地喝,连带着胃口都差了许多。
好在宁怀瑾那边的消息来得及时,许是怕宁衍担忧的缘故,宁怀瑾最初还是两三日一报,等到打起来后便成了一天一报,白头鸢成日里在南阳府上空盘旋,信虽然越来越短,但到底一天也没落下过。
有军报的时候就说说前线的情况,若实在没什么说的,就挑拣点闲话,今天是伙房做了白面馍饼,明天又是不小心在战场上擦到了一条口子。
宁衍成日里跟着他提心吊胆,一口气七上八下地,几乎将大半的精力都扑在了上头。
而且宁衍打着亲征的名号出来,虽然只是待在南阳城并未随军出征,但后方的粮草调度和大军进程等琐事皆要过目,也没比前线的宁怀瑾轻松到哪里去。
玲珑的身子一天天大起来,过了四个月,身子便开始逐渐显怀了。
宁衍将身边一些跑腿伺候的活儿逐渐交给了十里去做,玲珑每日里只要伺候宁衍的书笔和膳食就好。
小半个月下来,玲珑连身姿都丰盈不少,眼见着越来越有寻常人家的主子模样。
宁衍似乎很看重这头份的皇嗣,已经吩咐石家荣在当地找好了大夫和接生婆婆,生怕她有个什么闪失的模样。
朝堂中诸事繁杂,但好在今年起了战事的缘故,一应安排都要向后顺延,少了科考这件大事,朝中少了许多争辩的功夫。
倒是前些日子,舒清辉家一位七扭八拐的姻亲犯了事儿,听说是主家喝多了酒,打杀了家里的良妾,被妾室家里一纸诉状告进了大理寺,惹了浑身的麻烦。
江晓寒见状,也把祸水稍稍往舒家引了引那家姻亲跟舒家关系并不亲厚,但亏就亏在舒夫人是个耳根子软的,亲戚上门求情不好不见,留着人吃了几回茶。
江晓寒只当做不知,由着大理寺将这件事越闹越大,最后借机攀了这股东风,连消带打地让舒清辉自己称病修养才算完。
舒清辉大概也猜到了这背后有宁衍的授意,于是也没闹腾半分,老老实实地关起门来养病去了。
除此之外,宫内的蒋璇似乎将阮茵当成了她最后一处避难所,逃进仁寿宫后便没出来,大有在那常住的意思。
这样虽然不怎么合规矩,但由于宁衍不在宫内,所以也没人管得了她。
而阮茵最近正为了皇嗣的风言风语焦头烂额,也没那个闲心太多关注蒋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