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看,那姓冯的明明有用兵之才,却守着个小小县城都要这样谨慎。宁衍意味深长地说:显然也是背着枷锁来的。
你是说,宁铮也不一定完全信任这个姓冯的?宁怀瑾问。
宁衍点了点头,说:其实倒并不一定是有疑心,或许是对他的能耐不太信任,也或许是其他的什么。总之,桐柏县大约也是这人给宁铮的一张投名状,若是这个先锋军当得好,日后便能在宁铮那堂堂正正地露上脸,若是反之
宁衍话未说完,留了个小小的引子,但宁怀瑾也是皇室宗亲,哪有什么不明白的。
若是桐柏县出了岔子,那这人在宁铮面前也会连带没脸,日后能否复起就不好说了。
宁衍没说错,他确实来得正好,宁怀瑾想。
他与谢珏一样,打仗不在话下,无论是排兵布阵还是兵法较量,跟敌军当面锣对面鼓地碰一碰,也不见得落于下风。
但若是说起这类人心谋算,他确实没有宁衍的脑子转得快。
宁衍这几句给宁怀瑾提了醒,谢珏先前确实对那个姓冯将领很头疼,原因无他,实在是他们这边掣肘太多,那姓冯的就是抓住了他们不敢硬攻城的这一点,才拖了这么长时间。
但宁衍这么一说,宁怀瑾倒是心里有了底他们在这边着急,对面也不见得就睡得安生了。
三哥手里有多少将帅之才,我心里不清楚,但想来不会太多。宁衍说:一是这种人不是萝卜白菜,满大街随便就能搜罗得到,二是三哥先前其实也没做好造反的准备,自家的准备也不一定充足。
无论如何,能打下一个是一个。宁怀瑾说:能让他少个可用之人,对我们就是多一分胜算。
宁衍想了想,似乎是想说什么,但又犹豫了,只点了点头,说:说得也是。
桐柏县是南阳到信阳间最近的必经之路,而信阳城又是宁衍打进安庆的重要卡口,所以虽然他俩人都未曾明说,但彼此心中都明白,这不是一场可以谈笑而过的仗。
宁铮要往京城推进,而宁衍想把他围死在安庆府,信阳城横在中间,就成了最后一层壁垒,迟早要有人撕破这个口子。
这道壁垒现在暂且还攥在宁铮手里,想也知道,他不会那么容易就撒手。
就算是桐柏县出了事,这姓冯的将领不堪大用,宁铮也自会换人来守信阳城或者更加破釜沉舟一点,或许他自己也会坐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