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衍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转而吩咐道:请进来吧。
何文庭略略躬身,向后退了几步,唱和着走到门口,将江晓寒迎了进来。
老师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宁衍问。
陛下。江晓寒匆匆行了一礼,然后从袖中掏出一封皱巴巴的信交给何文庭:南阳急报,请陛下过目。
又一封?宁衍微微皱眉。
南阳府的急报前脚刚到了一封,还没在宁衍桌案上搁热乎呢。南阳府尹不会一件事分两次说,这么着急地送第二封来,显然是当地的局势有了什么变化。
宁衍也不等何文庭走过来了,干脆自己从书案后迎了出去,从何文庭手里抽走了那封信。
这封信内阁已经裁开看过了,封口处还留着新的断茬。宁衍将信纸从里头抽出来,抖了抖展开,一目十行地看了过去。
他看信的速度很快,几息之间便看了个大概。
这封信比上一封潦草许多,省略了许多不必要的客套敬辞,单刀直入地写明了来意。
安庆府的府兵已经急行到了南阳府外五十里,就地安营扎寨了。
就在这封急报发出的半个时辰之前,宁铮派去的说客刚刚叩响了南阳府的大门,他似乎胸有成竹,直言让府尹不如打开城门放他进去,免得他当真攻城,搞得生灵涂炭,徒增伤亡。
宁衍猜得出来,宁铮的原话应当比这更露骨些,只是南阳府尹实在不好把那些大逆不道的话写在纸面上,所以才措辞委婉了一些。
若按照宁衍对宁铮的了解,他少说也得在后头加上些若识相,日后也算你一份功劳之类的话。
宁衍将这封信转手递给了宁怀瑾,没有出声。
这宁怀瑾看完了信,忍不住将其一把拍在了桌上:宁铮也太过狂妄了!
宁怀瑾虽猜到了宁铮此次出兵,便是要背水一战,可没想到他这孤注一掷得这样没脸没皮,几乎是连名声和脸面都不要了。
他图什么呢,宁怀瑾不由得想。
南阳府尹暂时调了府兵守城。江晓寒说:但南阳的府兵不多,算算人数,最多也就只有十万。
南阳府尹的信中说,宁铮这次出来少说带了六十万人。宁怀瑾说:他要是真下了狠心想屠城,那南阳那个小城还不够他一口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