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今日病着,明日肯定是起不来身了宁怀瑾缓缓说:明日就先罢朝一日。
是该如此。江晓寒赞同道:等过一会儿,我便叫人传信去各家,就先说陛下偶感风寒,发了热,停一日早朝。除了有心之人外,想必不会有人起疑。
宁怀瑾略点了点头,这些事江晓寒向来能办得妥帖,不必他多说。
他想了想,又扬声唤了句来人,外头守着的内侍很快推开门进来,问道:王爷可有什么吩咐吗。
若是玲珑姑娘回来,让她过来给我回话。宁怀瑾说。
内侍愣了愣,似乎不明白玲珑一个御前侍女有什么可给王爷回话的,一头雾水地应了声是,转而去宫门外守着了。
离半个时辰还有一会儿,宁怀瑾站起身来,在殿中走了两圈。
江晓寒光看着都能听见他心里那焦心的动静,正想出声劝两句,就见宁怀瑾忽而想起了什么,转过头说道:阮茵得手后,难保不狗急跳墙,她在宫里这么多年,眼线甚多,就算围了宫想必也有办法送信出去我们得早做打算。
宁怀瑾这么一说,江晓寒的表情也严肃了几分。
叫昭明进宫。宁怀瑾斩钉截铁地说:这事儿不好外传,禁军非皇命不得出,恐怕还是得麻烦你家二小姐。
江晓寒一愣。
听宁怀瑾这个话茬,竟是要深夜把谢珏弄进宫里来商量这事儿一样。
王爷。江晓寒试探道:不等陛下醒来吗?
不等了。宁怀瑾摇摇头,说道:陛下病着,你我两位辅政之臣在此,没道理连这点小事都拿不定。
江晓寒缓缓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看着宁怀瑾这不是他惯常的处事风格,江晓寒想。
若是按照恭亲王历来的习惯,无论大事小情,那是都得在宁衍耳朵里过一遍的,更别提是调镇国将军入宫议事这种大事。
毕竟宁怀瑾本人从未将权柄当成自己的,这东西从来都只是他表明态度的一种工具。
但就在这一瞬间,宁怀瑾身上那属于恭亲王的一部分神奇地消退下去,仿佛大浪淘沙般,属于宁怀瑾那一部分终于开始冒头。
宁衍这步立于危墙之下的险棋似乎刺激了他,阴差阳错间,竟然开始让宁怀瑾无意识地脱离了那个恭亲王设定给他的框架,开始想要努力往外走上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