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未落,窗外又传来一阵嘶鸣声。
小二微微弯下腰,眯着眼睛顺着窗往外看,才发现有三个身穿轻甲的男人,刚巧在门口勒停了马。
嘿,今天倒是怪了。小二嘟囔了一句:怎么一个两个都赶着这时候来。
他说着将白布巾往身上一搭,脚步麻利地出去迎接。
这次来的一波人跟之前谢家人的低调不一样,各个穿着象征身份的轻甲,级别腰牌挂在腰间,大咧咧地给人看,掌柜的不动声色地矮下脑袋一瞅,发现是禁军的人。
这就很不寻常了,掌柜的想。
禁军一般不出京城,这些往四处各地传信的消息哪怕再重要也不必这些禁军的公子哥们奔波。何况这个驿站地处特殊,到这来的,无非只有往西北去的一条路。
掌柜的咂咂嘴,感觉弄不明白这不年不节的春日里,疏勒河对面的草还没长齐,怎么一个两个都往西北跑。
禁军领头的是个年轻男人,衣饰比后面两人都要精致一些,腰牌上刻着个郑字。
那男人走到门口时,先下意识扫视了一圈这大概是他们从军之人的习惯,初来乍到,总要先看看地形才能放心。
大人想打尖还是住店。掌柜的笑着问:或者咱们这还有上好的马料。
都不必。郑绍辉说:换马,三匹。
掌柜的微微一愣。
大人许是第一次走这条路。掌柜的好心提醒道:再往西北走,客栈稀少,除非您是想宿在客栈,否则再往前走,百里之内就没有官驿了。现下时辰已晚,天黑都走不到下一个驿站。
知道。郑绍辉言简意赅地说:备马。
小二跟掌柜的对视一眼,后者无奈地冲他点点头,前者便赔了些笑,又将这几位凶神引了出去。
几位大人跟我来。小二说。
官驿一般都养着马,就是为了这时候供人赶路时更换,郑绍辉带着人在马厩转了一圈,随意挑拣了几匹品相好的,便骑上就走,连口水都没喝,走得像来时一样仓促。
屋内的两个男人在郑绍辉出门后对视了一眼,同时在对方脸上看到了点疑惑。
连禁军都出门了?年长的男人心不在焉地掰了块馒头塞进嘴里:我怎么觉得要出事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