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陛下大半日的时光付之一水,何文庭心疼得直嘬牙花子,一边念叨着小祖宗,一边想把小貂捧走。
算了。宁衍搁下笔,将小貂捞在怀里揉了揉脑袋,说道:画着玩的,也没画得有多好。
何文庭:
行吧,何文庭叹了口气,就知道不能说。
因着这貂是宁怀瑾猎回来的,宁衍对其是疼爱有加,平日里几乎都带在身边不说,现在还不许人说一句不是了。
宁衍靠回软椅上,小貂舔了舔他的指节,又抱着他的手窝在他怀里。
今天二十八了?宁衍忽然问。
是呢。何文庭说:小厨房预备了腊八粥,晚上便呈上来。
早间太后娘娘来差人请过,当时陛下说今日头有些昏,先看看情况,若下午还不舒服便不去了。玲珑接道:陛下现在觉得如何,可要去回话?
不了。宁衍喝了口茶,说道:你去传个话,就说今日朕便不过去了,省的过了病气给母后。
玲珑微微一愣,下意识看了一眼何文庭,然后放下手中的物件,应了声是。
等到玲珑出了门,何文庭便上前去收拾那副毁了的画,他似乎是有话要说,收拾的动作都有些缓慢。
怎么了。宁衍逗着小貂,漫不经心地道:看你这一脸愁苦,怎么,要过年了,不高兴?
倒也不是。何文庭说:陛下这几天怎么总放玲珑往太后那跑。
瞧你说的。宁衍说:玲珑本来就是太后的人,我不放她,她就不去了吗。
也不能这么说。何文庭实在替他发愁:只是奴才越想越觉得心里不安稳,眼瞅要除夕了,除夕大宴上群臣和宗亲都在,万一太后娘娘
不至于。宁衍从桌上的小铁盒里拿出一小块肉丁喂给小貂:朕心里有数。
何文庭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心里有数。这位陛下闷声不响地憋了三年,憋出一个惊天动地的心上人,何文庭实在怕了他这个沉稳劲儿,生怕他又在心里琢磨什么大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