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人群头排的景湛正在神游天外,冷不丁听见自己的名头,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却只听见身边人齐齐应了声是,前因后果倒是都一个字没听见。
景湛:
说什么了?景湛费解地想。
他方才忙着发呆,压根没听见宁衍说什么,是要叫他做什么,亦或是吩咐了他什么事。景湛眼珠略转了转,见身边人神色自若,没人往他这边多看一眼不说,也没人有个提醒他的意思,一时间心里打鼓,也不知该不该应声。
没说你什么事。他身后忽然有人凑上来,低声道:陛下只是说了明日开狩的时辰,顺口提了你一嘴。
景湛循声回头,见着说话的青年不免愣了愣,问道:谢小叔?你怎么回京了。
回京述职,昨天刚到的。谢珏一乐,大咧咧地说:刚进了家门,椅子还没坐热呢,就被陛下扯出来打猎了。不过这样也好,行李都不必拆箱,再从院子里搬出来就行了。
谢珏说着,从背后拍了拍景湛的肩膀,说:我瞅着你和陛下都长高了不少,大孩子了。
再过两年我就及冠了。景湛反驳说:哪还是孩子了。
怎么不是孩子了。谢珏在边疆那种苦寒之地呆了好多年,都被军营里那点没规没矩的味道浸透了,回了京也没个收敛,大咧咧地伸手在自己大腿处一比划,嘲笑道:当年你和陛下为了串糖葫芦打架的时候才这么点高,打着打着掉进池塘里,还是我
这事儿都是当年宁衍还未登基时,他们在恭亲王府时出的糗,那时候他们仨个小团子加起来也不够及冠的岁数,好的时候好得恨不得吃穿都在一处,为了块糕点口角打架也是常有的事儿。
谢珏说的这件事景湛还有印象,其实那不过是桩意外,当时冬日里池塘冰面薄,他俩人打闹着不小心踩中了碎冰,这才一起滑了进去,哪像谢珏说得这样。
景湛在京中当了十年的国师,连他自己的师父义父都不拿他和宁衍当孩子了,也就只有谢珏这样没个正型,还会翻旧账。
堂堂国师,怎能容他人随便掀老底,国师大人恼羞成怒,一时间也顾不得什么小叔不小叔,仗着旁边有人挡着,毫不留情地踩了他一脚。
谢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