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湛正揉搓着毛团的小爪子,被江溪问得一愣一愣,满头雾水地问:陛下怎么了?前几日什么事?
江溪见他似乎真想不起来了,不由得叹了口气,说:就前几天,陛下来请您去用膳,您不记得了?
景湛奇怪地问道:什么时候的事儿?
江溪满脸一言难尽的表情,说:就前天,当时您正算着时辰呢,怎么算都对不上安排,烦得很。何内侍过来说陛下请您去御花园烤肉吃,您也没理,就让我把柜子顶上那瓶百花蜜塞给他,打发他走了。
景湛:
他还真忘了。
他一忙起来,脑子里除了正事儿什么都装不进去。这点事如果江溪不说,他压根都想不起来了。
也亏得宁衍不是个小心眼的帝王,不然早觉得丢面子了。
咳。景湛尴尬地干咳两声,撸了两把毛团的脑袋,拿过桌边的布巾擦了擦手,将桌上晾干墨迹的纸符拿在手里。
确实也该见见陛下。景湛说:许久没在陛下那蹭点心了。
江溪:
全天下恐怕也只有景湛能这样跟宁衍说话,堂堂帝王,反倒还不如一盘点心的面子大。
景湛理了理手中的几张纸符,从平安符里挑了张画得最好的,用朱砂打了他的印记,然后将其折了起来。
江溪适时从柜子上取下一只巴掌大的崭新红布小包递给景湛,看着他将符纸装了进去。
正巧,我去给陛下送张平安符。景湛抖了抖袖子,吩咐道:桌上这些剩下的练笔之作,照老规矩撕碎埋了。
江溪总跟着他做些这类活计,熟得很,连忙手脚麻利地将其收了起来。
他并非内侍,虽然伺候景湛,但在宫内行走到底不太方便。所以如果景湛出门,江溪一向是留在国师府,不同他一起的。
江溪将景湛送到了国师府门口的车架上,目送着他走出宫道,才转过身回了府内,关上大门。
景湛和宁衍最初见面时,宁衍还不是帝王,只是个长相精致点的小团子。他俩人一起瞒着宁怀瑾下池子里摸过鱼,还为了谁拿了妹妹的花团掐过架,两个小团子肩并着肩长起来,彼此间的情分很难生出什么尊卑界限来。
但到底宁衍是个帝王,景湛自认为对外总得给他几分薄面,于是出门之前想了想,又去柜子里意思意思地顺了一包花草茶,准备一并给宁衍带过去。
只是今日宁衍似乎不比景湛清闲,景湛去时扑了个空不说,还在紫宸殿等了他足有半个多时辰,才见他从上书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