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病着的时候,有什么消息么。宁衍问。
回陛下,旁的倒没什么。何文庭忙低下头:只是太后派人来了一次,说是要给您送些补身的药膳。当时王爷在您殿中,叫人瞧见了不太方便,于是奴才做主替您拦了。至于旁的王爷的车架昨夜早早地停去了临华殿,今早才又驾过来的,对外只说王爷留宿宫中,只是清早出宫前再来看望陛下一回。
嗯。宁衍应了一声,何文庭办事他是放心的下的,也不必过多吩咐。
不过太后的消息倒是挺灵通的。宁衍敲被子的手突然停下:朕记得朕的小库房里有一只雨打残荷的青玉香台,你去找出来,并那盒西域进贡的沉凝香一起给太后送去,就说是朕孝敬的。
第8章他心悦自己这位皇叔
宁衍这一觉睡过了早朝。
今日本不是休沐的日子,只是约莫宁怀瑾怕他病情反复,又见他睡得实在香,于是没忍心叫他。
不过宁怀瑾到底是个仔细人,晨起叫人去通知朝臣时,还记得吩咐他们将内阁和朝臣们的折子收上来整好,等着宁衍随时查看。
宁衍睡了大半天,肚子里除了先前灌下去的一大碗苦药之外什么都没有,腹胃拧着劲儿的发酸,再加上他浑身骨头都睡得又酥又软,现下整个人懒在床头的软枕上,越发不乐意动弹。
何文庭临走时将宁衍床前两边的帷帐都拢了起来,挂在了床头床尾的铁钩上,宁衍望了望外头的天色,发现窗外天色大亮,看着到午时了。
宁衍见已经是这个时辰,于是干脆不急着起身了,他挥退了想要服侍他起身的小内侍,顺手拿过枕边的奏折看了看。
按理说,宁怀瑾奉先帝旨意辅政,只要宁衍一日没成婚,这个辅政的名头就一日都在。若非有重大朝事发生,平日里的一些朝政琐事,他都自有处置权,甚至不必刻意过问宁衍。
可宁衍现在手里这些奏折都是折好的,这说明宁怀瑾连翻都未曾翻看过。
宁衍早就发现了,自从他渐渐大了,宁怀瑾插手朝事的次数就越来越少。哪怕是他时常请宁怀瑾来上书房见面,宁怀瑾的眼神也很少往他桌案上落,其谨慎程度比内阁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宁衍前几年还奇怪他怎么忽而变得这样不勤政,为此还偷偷埋怨过他。只是日子长了,宁衍慢慢也回过了神来宁怀瑾是在给自己留后路。
宁怀瑾与宁衍同姓却不同宗,算起来别说宁衍,跟宁宗源都差着一层,只能勉强算是皇家的旁支一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