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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夕阳将暗金之色,洒向了肃穆宏伟的九重宫阙。
大崇的帝王也正立于这阴阳昏晓之间,仰首挺身而立,深邃的眼眸却不知究竟望向了哪里。
楼公公远远地看到了皇帝的身影,微微弯腰低头,这般极为恭顺的模样,他早已做了不知几十载,仿佛已刻入他的骨中。
他就用着这般姿态,慢慢地上前,走到了皇帝身侧,而后跪拜下去:“陛下,老奴回来了。”
“嗯,”皇帝极轻地点了下头,又过了几刻后才问道:“查到些什么?”
楼公公没再回话,只是深深地又对着皇帝磕了几个头,然后双手将刘太监的告罪书,呈了上去。
金色的袍袖落入楼公公的视线,他只觉手上一轻,心中却越发沉重忐忑,等待着皇帝的反应。
纸张被无声地翻动着,并没有多少墨字的书信,却被皇帝注视了许久,许久。
楼公公依旧跪在那里,天色渐渐暗去,最后的天光也为烛火所替代。
终于,他听见了皇帝的声音,沉着而威严,让他窥不见一丝裂痕。
“行了,你下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
应该能看懂……那孩子是谁的吧……
第65章冤玉归魂(九)
金乌观中,内宫三殿之后便是弟子们平日的居所。
李避之自重归金乌观后,就分得处小院独居。之前钟棠也常想来瞧瞧,他家道长师兄这些年住的地方,但都因与问威斗气,不曾真去过。
从宫中带出孩子的人,自然越少人知道越好,于是两人在路上商量过后,决定将他送到李避之的院子中,既寡人鲜知,又方便请问寂医治。
他们入得金乌观后,沿着偏僻些的小路前行,远远能看到观中的楼台,没多久便绕行至内宫之后。
“到了。”李避之淡淡开口,握着钟棠的手,停到了院落的朱门前。
钟棠抬头看看他,有些疑惑地说道:“到了怎么不进去,莫不是师兄背着我在里头藏了什么东西?”
李避之没有说话,钟棠反而兴致更浓,勾着唇角凑到李避之肩边:“师兄当真藏了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