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船舶改良的技术,按部就班一点点透露,一丝儿冒进的心思也不能有,否则就太扎眼了。一艘载好几百人能漂洋过海的大船哪,需要改进的地方又何止成千上万处?这要是稍微急性子一点,都得憋出毛病。程靖看起来就不像个慢性子。估计憋得够呛。
“找个合心意的人吧。”水庄主以过来人的身份给了建议,秘密总憋在心里,连个说知心话的人也没有,不是那么回事。
“上哪儿找啊?”大龄单身青年很悲愤。
他们指的是伴侣,不是露水姻缘性质的红粉知己。
飞天儿总是太孤单。有眼界的关系,毕竟,找到一个能让飞天儿情投意合的伴侣真的太难了,人哪,一旦有了理想,有了眼界,对成亲追求的就忍受不了‘将就’。当金钱财富社会地位不在他们考虑范围之后,浑身都开金手指的飞天儿们总不至于为了结婚而结婚,至少,也得找个感情契合的,又有防着身份被利用诸多因素。
最初的几代飞天儿没什么隐蔽性,官场商场战场各种活跃,跟当时的豪门大族联姻的也不少,这都是能从官方文献里查到,但每一辈最后几乎有三分之一或四分之一的人孤身不知去向,想来是没有成亲的,如今不婚的比例也不见得小,一来二去,像水庄主夫妇和程靖这类的‘野生飞天儿’越来越少,所以飞天儿的数量极低,跟这个也有莫大关系。
程靖用下巴指指船尾给鹭子脱衣服的水夫人,“你真幸运。”
水庄主点点头,“那是我一生最大的幸运。”
程靖跳起来趴在船舷冲着海面吼,“我想求一个飞天儿软妹纸——”
啪!
程靖的嚎叫被水庄主一巴掌拍回去了,水爹怒吼,“不许在我儿子面前叫.春。”
程靖满脸血的百折不挠,“衡哥,哥哥,你就是我亲哥,跟若姐再生个大侄女吧,我能等。”
“那你慢慢等吧。”水庄主不无怜悯摸摸程靖的狗头。飞天儿的出生率也低,不知道是不是遗传因素,反正事实证明,水庄主夫妇琴瑟和鸣和谐这么多年,也就鹭子一个儿子。
那边水清浅穿着水夫人给他改良的厚绸子短裤从甲板上往海里蹦,已经跳上跳下好几次了,玩得正开心,水庄主拉着程靖到儿子身边,程靖抓着鹭子的肩,水庄主抱着鹭子的脚,抬起来,抛尸“一,二,三——回见了您呐!”同时松手,水清浅像个小炮弹一样,尖叫着画了个抛物线,噗通一声掉海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