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临川叹了口气,道:“煜宸。”
“你……”
这个称呼如此熟悉,凌煜宸既震惊又狂喜。虽不知姬临川是如何脱离魔尊的,看上去还换了一副躯体,但平安无事便是大幸。
他许久才平复心情,踌躇道:“你这些年,过得如何?”
姬临川摇了摇头,并不愿提及这些事,只道:“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凌煜宸直接应道:“但说无妨,我必全力相助。”
“带我回上玄仙宗。”
……
魔域魔宫,阴沉的乌云正笼罩此处,雨水淅淅沥沥地下着。
魔尊背靠在竹林禁地中那块无名石碑之上,望着远处被雷劫劈的一片焦黑的土地上,眼神空茫。
他没有使用避雨诀,任凭雨水将他淋得湿透,带来彻骨的冰寒。那两截断剑被他珍而重之地抱在怀中,片刻不离身。
他脑海中近乎自我折磨般,一遍又一遍地回放着那日的场景。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呢?
若能重来一次,他愿献祭上自己所有,只换那人一生顺遂安宁。
然而世间事从来无法重来。
他神色悲凉,水珠在脸颊淌下,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断裂的剑刃在手腕上毫无留情地剜下深深的伤痕,鲜血流出,他却一动不动,任由痛苦在体内流淌。
这已是他的习惯。
每当痛苦的时候,他便会用这把剑自残,唯有如此,才能够让他感受到一点赎罪之感,不至于在那永无尽头的悔恨之中窒息。
他曾想再度寻觅灵物发动召魂之法,然而一想到当时那人冷淡的眉眼,以及那毫不留情拒绝的话语,便觉得痛苦不堪,再无勇气寻觅下一个千年,然后……再等来无尽的失望。
是他错了。
错在很久之前便已铸成。
他回想起数千年前,他还是仙宗一个默默无名的弟子时,只能极力仰望那人的背影,将无望的情感压抑心底,直至疯魔。
他曾生出过阴暗的念头,想要不择手段得到那人,将其困于身边,肆意占有怜爱,让其眼中再无它物,让其的世界唯有他一人。
这种念头是何等疯狂,他纵然知道这是错误的,内心的*去仍旧失控般疯长,尤其在那人死去之后,更加扭曲疯狂……
以至于,在看见姬临川之时,他第一时间想要做的,便是彻底的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