椎名真白的视线像是实质一样带着重量落在他的身上,“是很特殊的颜料吗?”
中原中也点了点头。
她把手上的画笔放下来,从画架前离开。
失去了面前人的阻隔,画像中少女空洞洞的眼眶正对着中原中也。
“那么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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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中也的脚步声回响在空旷的走廊之中。
他领先椎名真白半步,作为保镖走的比自己的保护者更前面,按理来说是非常不专业的做法,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因为椎名真白对于港黑的内部结构完全一窍不通,并且显然没有半点想要理解的打算,所以只能由他来带路。
他面色如常,但收在西装袖口中的手微微握紧,这里的所有人都已经疏散了,除了必要的那几个用来演戏的‘道具’。
他不知道首领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作为属下他需要做的事情并不是质疑,或者问为什么,只是照做而已。
但如果是中原中也的话,他绝对不会在这个女孩子的精神已经脆弱到这种程度——他那天看见过椎名真白在削铅笔的时候手一抖,刀片直直陷入她的手臂,她低头看着刀尖和自己的皮肤接触的地方,看着渗出来的血,看着刀尖横切面上的真皮组织和脂肪,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把那一刀全部画完了之后,才又继续削起她的铅笔。
他绝对不会在这个女孩子的精神状态已经脆弱到这种程度,这个□□的引线已经燃烧的这么短的时候,还在她的心头重新放上一把火。
不过森先生似乎有自己的想法,他有恃无恐。
他确定只要不对她本人做出什么伤害,这个世界就不会有事情。
“祂们需要的只是她画下去,画完这一幅画,你懂吗?”
森鸥外这么看着她,“就好像每个人对于自己的上位者都是一种棋子一样,你是我的棋子,我是横滨的棋子,她对于那些更加伟大更加不可知的存在来说也只是一种棋子,祂们需要她去画完那一幅画,用这幅画作为祂们与人世间沟通的桥梁,然后来到这个世界。”
“其它怎么样,关于她自己的安危,也许有人担心。但是关于她的心情就完全无所谓了。对,她的确可以在被逼疯的时候重新在墙上写亵渎的符文,就好像她之前这样做的一样,但是这是需要准备时间的,在她这么做之前,我们就可以用一颗子弹把她的手臂给打飞或者…”
“也许这么做会导致像你说的,那些画要阻止这一切,它们要保护她的身体,让她能够以一个工具的身份继续运作下去,继续画画。那么也可以用其它的委婉的方法来阻止这一切。我们能够做的有很多,她终究只是一个十几岁没有经过任何训练的少女。”
“但是现在我们不准备这么做,我不准备和她为敌,椎名真白会成为我们的座上宾,她的能力也会像阳光普照大地上也一样为我们所用,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