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乾学,简单来说,就是个修书的。他是《明史》总裁官、《大清会典》和《一统志》副总裁官。”纯茹向五阿哥解释。
“那——”似乎没什么地位。
“他不仅是《明史》修编的主要负责人,还为康熙皇帝修了关于丧礼的《读礼通考》,帮助纳兰容若搜集编辑唐宋元明学者的解经之书《通志堂九经解》。”
“这些书——”五阿哥好像有些明白了。
“这些书都是徐乾学为了康熙的政治需要和统治思想,为康熙提供各种各样的舆论和理论服务。对康熙来说,比起整个国家政权统治的稳定,为他写书的这个工具有点小小的毛病,也不是不可以接受啊。”纯茹淡淡地说。
五阿哥觉得有些悲凉,在他心里一直是个伟大皇帝的汗阿玛,一下子就崩塌了。同时,他对小茹的一口一个康熙也有些不习惯,那毕竟是他如今的父亲。
“原来如此吗?”五阿哥有些失神,囔囔道。
“你以为这盛世里有多少清官呢?就连我阿玛这样的小官,也会有人因为我祖父的地位而讨好他。”纯茹握住五阿哥的手,“阿祺,你清醒些。这盛世不过是一片虚影,底下是连绵不绝的黑暗。你不要抱太大的期望。”
她在江南的时候,看到的东西已经够多得了。
“嗯。”五阿哥有些呆呆愣愣的。
“我在江南时听到过一句对语:五方宝物归东海,万国金珠贡澹人。”纯茹看着五阿哥,“你该知道是指什么吧?”
“徐氏祖籍东海,澹人是高士奇的别号。徐乾学和高士奇是亲家。”五阿哥突然笑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贾不假,白玉为堂金作马;
阿房宫,三百里,住不下金陵一个史;
东海缺少白玉床,龙王请来金陵王;
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
这对句与红楼何其相似,恐怕芹圃先生当年写《红楼梦》时,未尝没有从中得到启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