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疏，我问你个问题，你可以不回答，如果可以回答的话，是就点头不是就摇头，可以吗？”
宴疏点头。
“你是自然人鱼吗？”
宴疏果断摇头。
他是鲛人，和人鱼两个品种。
林音絮不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所以在她的认知里，宴疏被归到了普通人行列。
当然，她也只是确认一下，并没有其他的心思，更没有准备拆散他们的心思。
没有孩子，并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爱情，并不是都要结果，一直保持着花朵盛开的模样到枯死，又何尝不是另一种浪漫。
林音絮温柔的笑了笑，视线投向前方的湖面，开始平静的陈述。
“我不是阿音的亲生母亲，她的母亲是我最好的姐妹，我得知她的死讯之后，四处寻找阿音，直到他五岁那年，我收养了他。”
林音絮看着湖面上正在嬉戏的几对鸳鸯，声音柔和。
“那时候，我已经有了一个孩子，收养阿音之后，他们两之间相处的很好。”
宴疏继续倾听。
厉无音的‘生平’他早就通过安管家了解清楚，而林音絮的叙述里，显然没有任何关于厉无音不好的字眼。
显然，在父母眼中，自家孩子不管什么样，都是最好的。
“我曾设想过，两个儿子，娶两个儿媳妇，不管人鱼也好，普通人也好，我只希望他们能够找到相伴一生的人。”
说到这里，林音絮收回了视线，望向宴疏的神情慈爱无比。
“我看得出来，阿音喜欢你，你也喜欢他，我希望，你们能将这份感情牢牢握住，千万别放手，一定要幸福。”
宴疏点点头。
看着乖巧的宴疏，林音絮笑了，眼眶却不断弥漫出水雾。
陌修齐是她的丈夫，他所有的情绪根本瞒不过她的眼睛。
如果陌绪真的只是失踪，陌修齐当时的眼神绝对不会是那般模样，唯一的解释只有——大概率死亡。
虽然理智上明了，但情感上她依旧接受不了。
林音絮的眼泪让鲛人慌了。
泪，对于鲛人来说，是很珍贵的，除了死亡新生之外，几乎没有鲛人会落泪。
先前林音絮虽然也哭了，但有个厉无音能安慰她，宴疏也就站一边感同身受的难过一下，现在这里就他们两人，宴疏就有些手足无措了。
他伸出手，想要帮人擦眼泪，觉得不太合适又收回了回来，想学着厉无音一样去抱抱她，看着对方与他截然不同的身体构造，也觉得不太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