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没有傻到认为自己回到了地球。
他抬起手来，身上穿着的是西装而不是原来的蝙蝠衣，再看向这条冗长的熟悉的街巷，布鲁斯肯可以肯定,这里的时光倒退了二十几年。
二十几年前…
他忽然想起什么，拔腿就往家的方向飞奔而去。
然而，当站在庄园的门口，布鲁斯却犹豫了。他究竟在期待什么呢。
与其回家，不如好好研究一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洗脑自己并不是在逃避,布鲁斯转身准备离开。
“少爷,你回来了。老爷和太太正在等你吃饭。”
布鲁斯脚步一顿，管家阿福的话让他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几乎颤抖着转身，他快步走向阿福。这时的阿福虽然年纪也不小了，但看着真年轻啊。
“阿福,你说什么。”因为过于激动,布鲁斯知道他现在的样子非常失态，但这一切扔他难以置信。
阿福和蔼可亲地微笑,“少爷,老爷和太太正在等你。”
阿福还没说完,布鲁斯便踉跄着脚步，朝着餐厅飞奔而去。
他想起那些尘封多年的回忆，想起和父母看的最后一场电影，还有小巷里惊人的两声枪响。
布鲁斯的脚步慢了下来，他听见母亲在屋内喊他，“布鲁西，是你回来了吗？”
但他没有走向他们。
布鲁斯在原地站了很久，直到他通红的眼眶冷静下来，属于蝙蝠侠的气息逐渐将他笼罩。
“够了。”他冷冷地说。
周围的场景缓缓褪去，西装也褪成了一身黑的蝙蝠衣，布鲁斯站在广袤无垠的草原上，看着艾比小跑过来，差点抱着他痛哭，“太好了，这里终于有活人了！”
布鲁斯，“……”原来酝酿的悲伤可以在一瞬间变成无语。
艾比本来想询问布鲁斯去了哪里，怎么会突然出现的。但一直装死的黄色水晶忽然启动，强制带艾比遨游了一圈他的海马体。
目睹了全程的艾比：…呃，有点尴尬。她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安慰布鲁斯。
同时艾比也明白，她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水晶晶石。
“所以你们其实都活跃着的？”艾比在心里气急。
水晶爸爸们继续毫无回应。
……
“你知道我经历了什么。”布鲁斯反而是肯定的语气。
艾比没有去揭他的伤口，敏感的蝙蝠侠却知道。布鲁斯看向她尴尬的表情，主动开口，“明知是虚幻的，没必要让自己一直沉湎过去。”
否则，当年托尼使用AI模拟了史塔克夫妇的全息影像，他完全也可以如此。
但布鲁斯坚定，人还是要向前看的。
“如果我可以，我倒是想问问…”布鲁斯自嘲一声，“他们是不是传说中的黑手党。”
可惜问不到了。气氛忽然又悲伤了起来。伤心的时候看天边的火烧云都是伤心的样子呢，虽然此时它们正缓缓汇成了一个“心”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