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着肚子已经让他的行动有些不便了,秦元熙现在除了每天必要的但不运动之外,基本上都不怎么往外跑,一来天气冷,前两天还下了雪,地上落了薄薄的一层,地湿路滑不方便赵拓也担心他的安全,每次出去都要提心吊胆的,秦元熙也就越发懒得出去了。
屋子里地热烧得很足,看了半天无所事事的奏折,秦元熙就有点打哈欠,没什么重要的内容不说,还都是长篇大论,怎么看怎么头疼,就最烦这些公文式的奏折,写的人麻烦不麻烦秦元熙是不知道,兴许人家就是要卖弄自己的文笔什么的,但是看的人真的很痛苦,连着看了几篇下来,秦元熙就没劲儿了。
索性裹着毯子就歪着睡了过去。
他现在对自己十分的纵容,完完全全的就是随心所欲,怎么舒坦怎么来。
本来只是想打个瞌睡,歇个神,谁知道一闭上眼睛就睡沉了过去,恍惚中还做了一个梦。
他梦到了陆伯桓,一身素白长袍的陆伯桓,散着发,有点颓然的模样,眼眸中带着一丝的悲悯,不远不近地看着他,秦元熙一度想上前去跟他说话,可是他每往前走一步,陆伯桓就远一点,秦元熙紧赶几步,陆伯桓就变成了透明的,看得见摸不着,他有点着急,想跟陆伯桓说话,想喊他,可结果就看着陆伯桓冲他笑了一下,笑容十分苍白,还有些无力,看起来好像是生病了。
秦元熙想问他怎么了,还没张嘴,就听见身后有人在叫他,秦元熙一扭脸,就看见身后站着一个跟陆伯桓一模一样的人。
同样的衣服,同样的造型,同样苍白的脸色,却又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是赵拓,秦元熙心里面知道喊他的人是赵拓,可又不敢确定,这个赵拓跟陆伯桓太像了,非常像,像到如果单单只看这一个人,秦元熙就分辨不出来到底谁才是陆伯桓,谁才是赵拓,明明赵拓跟陆伯桓是那么的不一样,可此时此刻,他竟然分不清楚这俩个人到底谁才是谁。
在秦元熙犹豫茫然的时候,他就看见赵拓的手里面忽然多了一把长弓,弓上搭着箭,他拉满了弓,箭矢的方向就对着秦元熙,只要他一松手,箭矢就会冲着秦元熙的心脏射过来。
“赵拓,你要干什么!”
惊慌中,秦元熙大喊出声,然后惊醒,后背上是涔涔汗意。
“做噩梦了吗?”赵拓把人护在怀里,轻轻拍着秦元熙的背:“好了,现在醒过来了,没事的。”
“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秦元熙的意识还有点恍惚,靠在赵拓的肩膀上,心口还在“扑通扑通”跳着不停,那张慌乱的感觉并没有因为从梦里清醒过来就减少了多少,反而有种憋闷的感觉,压在胸口,连呼吸都变得有点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