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顾不得骂姚花了,一前一后,飞快跑出大门。
邬家东屋的房檐直接跟墙头相连,所以他们俩跑出去时,就见到一个穿着不合身衣服的年轻人在那蹲着,捂着脑袋一脸痛楚的模样……
在他身边还有一块摔碎的瓦片。
高高矗立的姚花似乎也知现在情势不对,拍着翅膀飞到院子里了。
来不及跟它计较,姚蝉赶紧跑过去看人现在如何。
他手缝中间有鲜红血迹流下。
姚蝉心砰砰直跳,蹲下身子问他,“您没事吧。”
男人似乎吃了一惊,下意识的放下手站直身子,这套举动行云流水一点征兆都没,毫无准备的姚蝉也吓了一跳,要不是申沛及时扶了她一把,她也要栽倒在地上的。
对方年龄不是太大,估摸着看,介于在邬易跟满仓哥之间。
他面上透着黝黑,眼眶下面是又大又黑的眼袋,嘴唇干的破皮,头发凌乱,衣着破旧,压根不像村子周围的人。
尤其是在姚蝉他们开口后,他扶着墙站直身子,声音紧绷道,“我没事,抱歉,我这就走……”
都到这份上了,哪儿能让人走啊。
别说砸破人脑门了,就单说走到自家门口,给人一碗水都是应该的。
“这边就是我家,要是不嫌弃的话,来家里我给你处理下伤口。”
男人摸了摸自己额头,看到手掌上的血迹,连连摆手,“不碍事,小伤……”
申沛见不到人墨迹,拉着他袖子往院里去。
“让你干啥就干啥,哪儿来那么多废话。”
到了院子,安排人坐下,姚蝉则去屋里拿药去,家里孩子多,又都是男人们,时不时就会有点小伤,所以姚蝉会时不时往家备上点跌打损伤,消毒之类的药油。
她从屋子里出来,拿出碘伏药棉示意申沛给人上药。
好在这小子平时不服管教多了,也知道此时她不宜给外男上药。
笨手笨脚的给人擦好,这人身上衣服已经被冷汗打湿了,也不知道申沛手劲到底用了多大。
姚蝉手脚麻利,饭菜早就做好了,现在整个院里弥漫的都是菜的香味,可能是因为心里有点惭愧,挺热情的给人端了一碗水。
“今天的事真是对不住了……”
她已经在肚子里打好草稿,打算情真意切的给人道歉,谁也没想到,只是刚开口,对面那人肚子里就传来一阵饥肠辘辘的叫声。
那声儿还格外大,想忽视都让人忽视不了。
男人捂住肚子,黝黑的脸上透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红。
“那个,不打扰了……”
他说着就要走。
姚蝉第一次见这么没心眼的人,明明是她这边的错,但人家没有以此为要挟,不打扰不追究不说,生怕给他们添了麻烦似得,一个劲要走,也太实诚了。
“要不,吃个饭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