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端端说这个做什么。”已经把她当成了自己人,姚蝉又是个护短的,这会见她脑袋快垂到胸口了,不在意道,“别想太多,也别太往身上揽事,我救她在先,你们相认在后,所以不管是不是你熟人,这个病患我都要接手的。”
“可是……”
“药钱也没关系,人活了,总有机会能还清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的,但是……”
“好了,别但是了!”俩人并排而坐,她顶了下对方肩头,“你啊,哪儿都好,就是爱多想,我以前的老师跟我说过,人生不是一路平顺的。
有时候摆在你眼前有岔路,也有荆棘,但不管是岔路也好,荆棘也罢,这都不是阻碍你前行的路的障碍,只要能到达终点,那些意外也只是起了点缀作用。
就跟眼前这个树一样,别管这旁支错节多分散主干的营养,这个大树总能节节高升,吸收到灿烂日光。”
祝月兰愣愣的看着她,所以呢……
“你现在在往终点走,要平静的对待过程中的曲折困难,也要学眼前这个大树,把不好的情绪当成砍掉不要的枝节,尽情往上爬,吸收美好跟希望!”
原来她说的是这个。
没有烦恼,没有负累的过下去,是这样吗?
姚蝉扭过头,被个黑影吓了一跳,邬易端着托盘往前走了两步,“本来不想打扰你们谈话,没想到还是吓着你们了。”
知道是他,那点小害怕咋就烟消云散了。
闻见有香气袭来,她惊喜的跨到他跟前,“你给送什么了?”
“夜里你们都没来得及吃饭,我给你二叔打下手,煮了点馄饨。”
在摇曳的淡黄色的灯笼光照下,她看清楚送来的是什么。
两大碗的馄饨!
微褐的汤汁中躺着大个的馄饨,冬日里没有芫荽,上面躺着切好的葱花以及几滴晕染开来的香油。
估计是刚出锅,在寒夜中冒着氤氲的热气。
姚蝉确实是饿不行了。
端过自己那碗,示意祝月兰也吃。
盯着格外有食欲的馄饨,女人没有任何想吃的欲望不说,反而干呕了好几下。
怕影响到姚蝉食欲,她摆手捂嘴跑了。
“这是……”
邬易有些不解。
姚蝉这时候已经迫不及待咬上了一个。
寒冷的,饥肠辘辘的夜里,能吃上一碗这个,真的太舒服了。
“她这情况正常,这两天估计食欲都不会太好,你别愣着,快吃啊。”
里面那人啥情况他们可能不清楚,拿着镊子小心的把衣服跟皮肉分开,还得用棉球把带着脓血的污物清理干净,盯着那种血淋淋皮下组织的躯体,想想能有多大的冲击。
姚蝉是习惯了这种场面,能做的平常心对待。
没有过此类经验,猛不丁看见这一幕画面的祝月兰,能吃得下饭那才是奇怪了。
俩人并排坐在石阶上,安静的吃着馄饨。
天凉,也没多久就吃完了。
姚蝉舒服的打了个饱嗝,看旁边似是有心事,还剩小半碗没吃的邬易,又不知足拿勺子从他碗里舀出了好几个。
就在这时候,院墙外传来急促的铃铛声以及混乱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