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大家有多轻松,如今就有多慌乱。
慌慌张张的把人抬到姚蝉一边,刚把人放下,就算昏迷中的他面上都露出一股难受的模样,甚至是他们还未回神时,这人已经又呕出一口血来!
简单搭建起的床铺染上了大片血迹。
“这怎么回事啊……”
有人露出不解的神色。
邬满仓这会后知后觉的上前,把他身后纵横交错,连一处好皮肤都没有的后背露了出来。
烛火下他的伤势是那般触目惊心。
抬着他的那几个大夫举起手看了下,怪不得先前总觉得有黏腻的感觉,先前一直担心着他的病情,没有过多理会,现在结合者背后的伤口这才意识到原来那是血迹啊。
“这可怎么办?”
对啊,这可怎么办!
先前喜悦来的如何迅速,如今的慌张就弥漫的多快。
放不能放。
呕血。
背后都是伤,高热不退,而且还昏迷不醒,灌不进去药物!
这种种迹象都在表明一件事,那就是这人命不久矣。
“邬易!”
邬满仓彻底扛不住,趴在他跟前大声呢喃着。
姚青河身子不停的摇晃,事情怎么会演变到现在这一步呢?
他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还有他为何会这般义无返顾的喝下那东西?
是赌吗?
还是真的只是歉疚。
又或者是……他不敢往那个可能上去想。
但是听着耳畔那些大夫们一遍遍重复着他脉细弱,快要死的时候,他心里还是疼了。
他不能死,对,最起码不能为了姚蝉而死!
因为他,这些日子的姚蝉恍恍惚惚,不得欢喜,要是让她知道邬易为了她把命都搭进去了,她这辈子还能轻松愉快起来?
岂不是要一直带着愧疚跟思念活下去?
不行,不行!
他趴在姚蝉身侧,语气严厉道,“姚蝉,邬易快死了!”
“姚蝉,他快死了!是为了救你,要死了!”
肉眼可见的是,她眉头微微皱在了一起。
眼珠子不停转动。
“姚蝉,快醒醒啊,没时间了,没时间了!”
姚蝉面上痛苦的神色越发明显。
“姚蝉,姚蝉……”
姚蝉只觉得前面一直有道白光在前面蛊惑着她,但是无论她怎么追赶,那道光始终跟她保持着很远的距离。
而这时候,二叔着急的声音响起。
邬易要死了……
不行,他不能死!
伴随着邬满仓绝望奔溃的哭声,那些大夫们垂头丧气,无力回天的哀叹声。
姚蝉呼吸急促起来。
她猛地睁开了眼。
坐起来的动作太猛,她扶额轻喘。
大堂内依旧是乱遭遭的,讨论声,痛哭声,怀疑声,指责声,安抚声,各种各样的声音交杂在一起,不绝于耳,这种闹哄哄的气氛,惹得单薄的烛火都不耐的晃动着身躯。
姚蝉跟诈尸一样的行为,终于引起了众人注意。
人群里,也不知道是谁先发现的。
哆哆嗦嗦的抬起手臂,指着那个面带苍白的女人,结结巴巴道,“小大夫……小大夫……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