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河间那次改了口,槐树在外人面前称呼司南“长兄”,面对面的时候就叫“哥”。
孩子们偶尔也跟着他一起叫,在大家心里,司南就是一家之长。
于七宝吸了吸鼻子,笑嘻嘻道:“知道,昨儿大郎哥说了,三姐姐早起了,就等着你来。”
于三娘终于忍不住了,一把推开窗户,凶巴巴道:“找打,是吧?”
于七宝做了个鬼脸,把小棉袄一裹,颠颠地跑去司家了。
槐树看着精心打扮过的于三娘,脸上发热,“你今天……真好看。”
“尽胡说。”于三娘俏脸一红,忙躲开了。
槐树傻笑着挠挠头,继续扫院子。
窗户后面,于大娘和于二娘对视一眼,皆笑了。笑过之后,又有种说不出来的失落。
尤其是于大娘。
如果不是那场意外,这时候她已经成亲了。
于二娘性子细腻,轻声说:“长姐,你一定会嫁一个很好很好的夫君。”
于大娘脸上一红,轻轻地拍了她一下,“尽胡说,小娘子家家的,也不害臊。快收拾收拾,捏饺子去。”
于二娘吐吐舌头,把新买的绢花给她戴到头上。这是她用自己的工钱买的,姐妹三个一人一朵。
自从去了火锅店做工,认识了许多人,见识了更多事,于二娘心境开阔了许多,性子也开朗了。
于大娘看在眼里,缓缓地舒了口气。
只要把弟弟妹妹养好,一家人平平安安,旁的,便不求了。
司家小院一片欢腾。
孩子们刚刚睁开眼便惊喜地发现,枕头底下压着个鼓囊囊的荷包,是司南给他们的压岁钱!
“是二郎哥第一个发现的!”
“二郎哥说话之前我还想呢,什么东西这么膈脑袋!”
“我也被膈到了,沉甸甸的,还以为是石头呢!”
“是压岁钱,师父哥趁我们睡觉偷偷放过来的!”
“……”
孩子们七嘴八舌地说着,兴奋得小脸都红了。
于七宝抠着手指站在炕边,一边替他们开心,一边又有种说不出来的小失落。
司南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他身后,拎着荷包穗子在他眼前晃了晃,“七宝瞧瞧,这是什么?”
“是压岁钱。”于七宝说。
他已经知道了,小崽几个的压岁钱就是用这种好看的红荷包装的。
“那你猜猜,这是谁的?”
于七宝想了想,“给姐夫?”
“不对!是给七宝的,是不是?”小崽期待地看着司南。
看见司南点头,小家伙们一下子欢呼起来:“太好了,七宝也有!”
于七宝也变得很开心,紧紧抓着属于自己的压岁荷包,彻底融入了这个讨论压岁钱的小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