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近卫多是官家子弟,要么祖上有从龙之功,要么三族六亲在朝为官,更有唐玄、赵兴这样的宗室子,他一个农户家的穷小子,若不是唐玄护着,根本没法混。
不说别的,单是同僚们出去吃了饭喝个酒的开销他就应付不来。
偏偏钟疆做人实在,不是那种光占便宜不吃亏的脾气,因此这几年下来,虽说赚得不少,却也没为家里置办过什么。
如今他刚刚成亲,嫂子又有了身孕,弟弟眼瞅着也要娶媳妇,他早就想攒些钱,把家里的旧房子翻盖翻盖,也算尽些为人子、为人兄的责任。
相比之下,一个可有可无的官职反倒不是那么重要了。
这话钟疆没遮掩,笑呵呵地同司南说了。
不仅司南对他印象更好,崔实在旁边听着亦是连连点头。
十几个小伙子,看着他俊朗又大气的模样,更是心生敬意。
有他带着,大伙心里顿时踏实了许多。
钟疆跨着马在前面带路,小伙子们骑着脚踏车整齐有序地排成一列,一个个意气风发。
路人纷纷侧目,只觉新奇。
司南怎么可能放弃这么好的宣传机会?
每辆脚踏车上都插着一面红彤彤的小旗子,用极大的字体写着:“司氏火锅店,玉堂巷第六户,开业大酬宾!!!”
——三个感叹号加粗加大。
为了照顾那些不识字的,小伙子们骑上一段就要喊上两嗓子。
钟疆见他们喊,也跟着喊了起来。
小伙子们顿时心气更大,嗓门更亮。
这下,整个汴京城都知道了,玉堂巷第六户开了家火锅店,可有排面了!
更有那知情的,神秘兮兮地说:“可不止排面这么简单,你知道人家门楣上的匾额是谁写的吗?”
“谁?”
“龙椅上坐着的那位!”
“你就吹吧!”任谁听了,都不敢相信。
“不信自个儿瞅瞅去,匾上盖着印呢!”
就这样,司氏火锅店正式迎客的第一天,门槛就差点被踩烂。
司南想到了客人不会少,却也没料到有这么多。
淡定,不慌。
南哥早有准备。
槐树分分钟叫来一帮小伙伴,都是从前在无忧洞结识的,如今被官府暂时安置在善堂。这些少年大多超过了十二岁,不能一直在善堂待着,过不了几天就会被赶出来找活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