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诺想了想，斟酌道：“不错。”
他不会去问乔亚问这个问题的目的，反正陛下一定有自己的用意。
“怎么个不错法？”乔亚迷迷糊糊问，声音又低又软。
从雷诺的角度，能清楚看到小皇帝纤长卷翘的睫毛，挺秀的鼻梁，红润的嘴唇，金色微卷的发丝蹭到一边脸颊上，发尾调皮地戳进他的唇角。
皮肤是雪白的，发丝是灿金的，嘴唇是殷红的，漂亮到极致的色彩搭配，让雷诺心里头霎时软得一塌糊涂。
他盯着那缕戳着嘴角的发丝，按捺住自己的手，低沉回道：“和善守正。”
乔亚挑眉，这个评价很高啊。
雷诺察觉到他的小表情，嘴角微微上扬，“不过，我也只接触过两次。”
乔亚胳臂撑着，回过头看他：“总不能一直让烈士的遗体下落不明吧？”
说被虫族整个吞了，乔亚是不信的。
虫族不以人类血肉为食，最多用利齿将人咬成碎肉，囫囵吞下去的概率太低了。
“找过，没有下落。”雷诺回应。
总不能逮住那只虫族剖开它的肚子找人吧？战场那么混乱，那么多虫族，谁知道是哪只。
乔亚也知道这个不现实，他重新趴回去，幽幽叹了一声，“你相不相信直觉？”
雷诺很笃定：“我信。”
尤其是高级别精神力者的直觉，这种直觉源于他们敏锐的洞察力和警觉性，可以帮助他们提前规避风险。
乔亚俨然已经将雷诺当成最信任的人，他毫无顾忌地道：“前几次遇劫，对方虽然在暗，但你和克里斯都没能揪出背后之人，可见对方势力之庞大。五年前皇室突然发生内乱，其中原因一度让我觉得奇怪，我怀疑也跟这个势力有关。”
五年前，乔亚不过十五岁。
雷诺双手稍顿，凝望乔亚毛茸茸的后脑勺，不禁生出几分庆幸与后怕。
庆幸自己赶回首都星平息内乱，后怕自己当初回去迟了，让乔亚也……
皇宫当初的混乱与血腥尚且历历在目，雷诺虽见惯了惨烈，但一想到陛下曾眼睁睁无助地看着最亲的人死在面前，他就心疼。
一只手不由自主地伸过去。
乔亚忽地一避，睁眼看向雷诺，不解问：“做什么？”
雷诺垂下手：“头发。”
“哦。”
乔亚拨了一下，金色的发丝离开玫瑰色的唇角，落在耳后。
他跟系统吐槽：“雷诺是不是有强迫症？看到头发戳嘴角就想拨。”
系统不遗余力地杠他：“不，是你太邋遢。”
乔亚懒得跟他拌嘴，坐起来面对雷诺，俊秀的眉头皱起：“我刚才说了那么多，不给点反应？”
雷诺顺着他的思路说：“陛下怀疑，这些事与戴维斯伯爵府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