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他身为道兵却从未来过的边城,这个守卫大秦数千年,一直屹立不倒的边城,面对那么多次妖怪攻城,究竟是怎么撑下来的?
“燕大人!”守门的道兵看清楚燕洵便赶忙跑来开门,看到黑乎乎的看上去明显不是人的小黑也没问,不过神色很好奇,不停地打量小黑。
黑乎乎的人看上去跟寻常人差不多,道兵认识撼山幼崽,他就长得跟寻常孩子一样,不过浑身上下都有些黑,一眼就能看出来不是寻常小孩儿,可这回看到的黑乎乎的人,那也太黑了。
“这是小黑。”燕洵冲着道兵拱手,“他现在还不能确定是否安全,所以要带在身边,若是你们往后看到他落单,不要轻易靠近。”
“是!”道兵赶忙答应着。
燕洵满意地点了点头,又从怀中掏出昨晚临时写的信递过去,“你派人去边城大营找杨将军,就说是我写的信,让他担待一下小黑。旁的事我会让幼崽们管好,不会给边城带来什么变化。”
说着,燕洵又拿出一个玻璃瓶递过去,里面是芳香四溢的透着绿色的药丸,明显是归元绿灵芝搓的药丸。
道兵不敢怠慢,接了玻璃瓶,赶忙回头吩咐。
矛头蝮眼睁睁看着燕洵跟那道兵说话,见着燕洵没有张扬跋扈不按规矩行事,也没有仗着自己特殊便自觉高人一等,他就像寻常人一样,吩咐道兵帮忙办事的时候,还给了好处,便是提起杨叔宁,也并没有对大将军的敬畏和厌恶,就好像大将军也跟寻常人一样似的。
这种感觉很特别,矛头蝮从未见过。
自古以来人人生来便注定尊卑有别,阶级与阶级之间的鸿沟犹如天堑,就像穷人可以通过念书中举入朝为官,但穷人的出身却会一辈子如影随形,如跗骨之蛆,永远都不会跟穷人分开。
这些事矛头蝮深有感触,他忽然又想到,这似乎放在燕洵和幼崽们身上是完全不能的。
燕洵和幼崽们走的路,跟所有人都不一样。
庞大的蚂蚁行军妖熟门熟路的回到水泥楼前面,平平稳稳的趴下,身上危险的倒刺尽数收敛,让燕洵稳稳当当的踩着它身上的倒刺下来。
“回去歇息吧。”燕洵摸了摸大黑垂下来的触角,轻声道,“等歇息好了再去外城墙镇守。”
大黑小心翼翼地晃了晃触角,等着燕洵进了水泥楼,彻底感应不到了,它这才飞快地爬起来,自个儿回马场。
原本机关遍地,一片狼藉的水泥楼里面已经恢复成原来的模样,就连屋子最中间的那箱归元绿灵芝也都没有变化。
只是墙根蛋巨巨庞大的窝已经不是原来那个了,换成了别的窝,里面空荡荡的,两边的小间中的坐垫、被褥,甚至是炕桌也全都换成了新的,甚至有些木柜也换过。
不过新换的炕桌上有幼崽们回来歇息时留下的痕迹,而玄关处更是有着幼崽们换下来的破破烂烂的战袍,还有一些幼崽们穿过的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