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人呢?”阮端熙总觉得燕洵是故意这样,准备在暗地里对付他,“燕大人、燕大人到底在哪?他时不时在河对岸?是不是?”
他不可抑制的想起护送妖国使臣到边城,燕洵的所作所为,从边城回京城,燕洵的残忍跋扈。
那些银钱,燕洵一文钱都没给他留。
每到一个城池,阮端熙觉得燕洵就像夜里的鬼魅,无所不知无所不能,他总能轻而易举的拿到账本,挨家挨户的去把那些银钱一一搜刮出来,这样还不算,燕洵还要把银钱拿到阮端熙面前,让他点头。
那些经历噩梦一样缠绕着阮端熙,每每想起跟燕洵有关的一切他都要出一身冷汗,打着哆嗦醒来。
“大人,外面来了人,说是……”
阮端熙浑浑噩噩的听着下人说,他茫然的看着下人的嘴一张一合,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喃喃道:“妖怪,怪物,他肯定不是人,是魔鬼!啊……他不是人,他不是人……”
“那些大人说,当初他们花了银钱观看大妖,结果都病了。燕大人带来良药,银钱极贵,跟买位置花的钱一模一样。如今好几位大人都说家中银钱不多,想来问问大人,能不能想想法子……”
“大人?大人?”
“快来人啊,阮大人不知为何昏过去了。”
“快来人啊。”
小厮跑来跑去的大喊,阮端熙其实能听到,但是他的身体动不了,也张不开嘴巴,甚至什么都看不到了。
他能感受到自己‘砰砰砰’仿佛要跳出胸腔的心,能感受到自己似乎变得扭曲、破碎,似乎已经不是活着了。
当初奇达西带领大妖冲着路边的百姓吼,阮端熙并没有放在心上,他心中隐约知道这样不妥当,但是没有胆量去阻止,更是不敢知道身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些人全都病了,良药价千金,且燕洵还坐地起价。
那么多银钱,全都进了燕洵的手掌心,这样还不算,他又把那些原本属于阮端熙的银钱全部拿走,借花献佛送进宫里。
“怪物。”阮端熙喃喃道。
“醒了、醒了。大夫,我家老爷这是怎么了?”
“受了惊吓,好好养着吧,过些日子兴许能好转,若是不能,也不用来找我。这解铃还须系铃人,你们且仔细想想,阮大人究竟是被谁吓成这般模样的。”
“大夫、大夫……”
“老夫无能为力,或许你们可以想法子过了丹心桥,去保育堂医馆看看。”
阮端熙摇头,让他去保育堂医馆,还不如杀了他。若是他真的去了,燕洵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这些日子燕洵谁都不见,除了跟小幼崽们一起忙活就是在河这边闲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