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几个我很看好的人,回头你叫他们来。”燕洵道,“我带你们几天,先学学,到时候不成的话再说别的。”
欢哥这才放了心。
他们这些被选出来的人都是平日里脾气好又有主见,而且干活利落。大部分都是孩子,只有少部分大人,大人几乎全都是哥儿。
他们听说燕洵的话以后,心里都很激动,又觉得能跟着燕洵太受宠若惊。
没有任何人拒绝。
燕洵带着他们去地里,去火车上,去火车站,甚至带着他们见到了战袍。
“这些战袍只有守外城墙的道兵才能穿,因为数量稀少。”燕洵坦然道,“种植这种绿棉花的法子很残忍,但是为了外城墙的道兵们能活下来,再残忍我也会坚持。”
绿色的战袍看上去很古怪,布料轻飘飘,却扯不烂、砍不断。
欢哥眼睛晶亮,他小心翼翼地摸着战袍,想着如果燕大人能早来一些年,或许他爹就不会战死,而现在有了这些战袍,守卫外城墙的道兵们就更有可能活下来,这是天大的好事。
“大人,是幼崽们造的吗?”欢哥问。
屋里还有纺线机、织布机,全都要手工控制,很多地方都放着高高的板凳,有的木柄能看到小小的手印,一看就是幼崽们留下的。
干得活太多才会留下那样的手印。
屋里还有很多缝纫机,搭配的板凳同样比较高,以为幼崽们需要坐的高一点才方便用缝纫机。
现在纺织作坊里用的都是大型联合纺织机器,甚至幼崽们还商量着要造一台蒸汽机,那样纺织机器会运作的更快。
这些手工的纺线机、织布机都已经被淘汰了。
“这种棉花太坚韧,很容易伤到手,幼崽们皮糙肉厚,不怕。”燕洵笑道,“线是他们纺的,布是他们织的,战袍是他们缝的。”
有些缝纫机上还看到星星点点的暗红血迹,很刺目。
大家都很沉默,就连欢哥都不说话了。
他们并不知道幼崽们还做了这么多,以前幼崽们造出火车,在燕洵的带领下带着道兵的家人前来团聚,又弄出那么庞大的作坊,让边城田地长满绿油油的桑树和白花花的棉花,就已经做的很多很多了。
那些个头小小的,脸蛋圆滚滚的幼崽原来在大家都不知道的地方,还做了更多更多的事。
幼崽们是妖怪,而他们是人。
以前界限那么明显,几乎是不死不休;现在界限开始模糊,人和妖是一样的,区别只在于好和坏。
“你们以后都是管事,首先要做到的是分辨手下的好坏。”燕洵道,“要知人善用,有时候坏人也能帮你办好事,而若是没处理好,好人也有可能帮你办坏事。”
所有人都很认真的听着。
“不管我说多少,你们能记住的可能不会很多,那么就记住我这几日做的事。”燕洵淡淡道,“想想我做了什么,又跟你们说了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