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造访,倒将傅成杀了个措手不及,不知他意欲何为,只老实作答,“我不过是病两日,劳伯父挂心了。”
余大人最看好他,现时见他病病殃殃的,到底也于心有愧,轻叹一声,转过眼去望着傅尚书,“傅兄,你这儿子跟你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我到底也不知我家那孽障哪里好?怎就值得你家儿子如此挂心?”
这话叫人不知如何接下去,傅尚书只干咳两声,朝傅成暗使一个颜色,傅成也果真抓住时机,朝地上一跪,“伯父,从前我三番两次到您家去拜访,现在想起来也是侄儿唐突,我只知自己的心,却不想伯父为人父母的苦心,今日既然伯父来了,我不妨将打算说给伯父听。您既然顾及余家颜面与子嗣,不如我倒您家去,日后冠我余家姓氏!”
“噗嗤”一声,余大人惊得将嘴里的茶也喷了出来,瞪圆了眼先看傅成,见他不似说笑,又看着尚书大人,“这这这、这话儿怎么说的?傅兄,你、你也能答应?你这儿子可是颗好苗子啊,你就能眼睁睁见他前途尽毁?”
傅尚书耷着双肩,慨叹一声,“我有什么法子?眼瞧他病死过去?我不似余大人这般深明大义,只想着仕途与他的性命比起来,还是性命更重要,他能好好活在眼前我这做父亲的就知足了……”
这一面说得余大人也有些自惭,想起路上逃跑的余岳阳,还不知道遇何风险,他便也跟着叹一声,“这事儿倒是不急,容我回去考虑考虑,眼下我来,是因为我那孽障去江宁的路上失踪了,想着来问问你知不知道他的下落,看你如此,想必也是不知道了?”
乍听人不见了,急得傅成咳喘一阵,从地上爬起来走至跟前,“怎么会不见了?何时不见的?可有人跟着?”
“十来日了,小厮跑回来报的信儿,不也不必急,他们沿途在找,若是涉险必有痕迹。”余大人说罢便要告辞,站起来,往傅成肩上轻拍两下,“你是个好孩子,且将病养好,等找回那孽障,你说的话儿我会仔细想想的。”
这一去,又问到了梁家,梁家自然是说谎不脸红,眼都不眨一下,当着他父亲的面故作惊叹,劲头上来还要拉着小厮帮忙一起去找,余大人只好无功而返。一家人都提着心,余夫人更是一连几日吃不下睡不着,反怪余大人,“都是你!好好儿的非要送他去江宁,那路上多凶险?眼看就要入冬,多少土匪蛰伏在山路上,只逮着肥羊宰一顿好过年的!”
又是哭又是闹的,激得余大人也是连拍案桌,“你尽想这些有的没的!分明是他自己跑的,哪里就能让山匪劫了去?就真劫了去,好歹也要送个信儿来的。我看那孽障八成是躲在哪处不回家,让我们干着急呢!”
余岳风在旁也是揪着心,这头还要劝,“父亲母亲,且稍安勿躁,不如还是让我带人去找,只把他平日爱去的地方都翻一翻!”
他心里想着余岳阳身上没带银子,在外撑这么些天不回家,必定是找到了支柱,想来想去还只有梁锦,于是撩了衣摆就找过去。
第79章
佳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