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时点头:“刚刚那瞬间,我觉得这句话更符合木微的心境,因为木微应该是用对人说话的语气和伶说话,所以我就按照心里的感觉这样说了。如果不合适的话,就再来一遍。”
“不用。”陆云岐摆摆手,“这句台词很ok,这一条就这样。不过以后还是要严格按照台词,别过度自由发挥。”
“好的。”慕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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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场拍过之后,今天拍摄基本宣告收工,还剩最后一场夜戏。
太阳已经落山,白头山笼罩在暮色中。
《机关师》剧组的片场在山谷里,山峰挡住了四面环绕的风,因而早晚温差没那么大,但山区气温依旧很低。
陆云岐又抄起他的大喇叭:“晚上风寒,各组人员注意保暖!没有拍摄工作的演职人员清点齐人数一起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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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场短暂的忙乱,唯独苏潭还是靠在木柴堆上放空,有群众演员以为他还在磨练演技,交头接耳表示“流量和流量也不一样”“苏潭还是挺刻苦的”。
在陆导喊“卡”的第一时间,慕时就伸手给苏潭,想扶他起来,可苏潭摇摇头拒绝了,慕时就先去找陆云岐说戏。
苏潭平时都像月光一样温柔的眼眸里现在没什么神采,像镜子似的映着空洞洞的光。
刚刚心底那种熟悉感,到现在还在苏潭脑海中挥之不去。
他没办法清楚勾勒出脑海中的画面,全部背景都被虚化了,唯有感觉好真实,真实到他感觉自己的心尖都在发颤。
浑浑噩噩的,像被魇在一场梦里。
“怎么还在地上坐着,快起来。”慕时的声音响起,“不怕冻着了?”
苏潭恍惚着抬起眼,慕时的脸映入视线,白色反光条的黑羽绒服终于给了苏潭一点回归现世的实感。
“我没事。”苏潭说,“我……”
“怎么了?”慕时敏锐地察觉苏潭的异样,问道。
苏潭有些纠结,因为他感觉自己和慕时并没有十分的熟,至少没办法熟成他和朴英那样子,什么都说。
可现在心里感觉又很不舒服,像被难受的情绪撑满了,他必须要说出来才行。
“你刚才说的话,我好像在哪里听过。”苏潭说,“不,应该说我好像说过那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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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潭这样说,慕时显得很惊讶,他失笑问苏潭,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连自己说没说过一句话都记不清楚吗?
苏潭怪不好意思地告诉慕时说,自己应该是失忆了,很多事情都记不得。
他本以为这样讲很中二,慕时会不信,或者笑他,但慕时没有。
慕时挺温柔地说,如果想不起来就不要去想了,或许是你的脑子不愿意你记住。
苏潭一想,觉得很是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