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走了两个小时,沈知夏都怀疑是不是蒋明卓故意折腾他,蓄意报复。
不过转念一想,蒋明卓现在估计都懒得搭理他…
沈知夏闷闷地想着,眼神复杂地盯着蒋明卓。看着他一言不发地换了居家鞋——那是一双和蒋明卓气质十分不符的明黄色小鸭拖鞋,沈知夏特意给他挑的。
沈知夏看着他穿着那双并不适合他的拖鞋;看着他慢条斯理地洗干净了手;看着他走进了浴室。
最后,眼前是蒋明卓穿着睡衣走进卧室的背影。
从头到尾,蒋明卓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过他。
沈知夏几乎将嘴唇咬出了血,才强忍着没有哭出声。
卧室房门慢慢关上,嘭地一声,沈知夏才回过神来。像是忽然清醒了过来,他后知后觉地开了灯,这才发觉,刚刚自己一直都是在黑暗之中。
是了,没开灯嘛,所以蒋明卓才没有看到自己那样难过,所以蒋明卓才没有看到自己快哭了嘛…
是的,一定是这样的。
沈知夏勉强将自己从深渊里解救出来,抬起手随意地擦了擦脸。
哭得这样狼狈,跟个落水狗一样,蒋明卓看了肯定不会喜欢啊…沈知夏抹了把脸,他要好好洗个澡,洗得干干净净的,那样…
那样的话,蒋明卓就不会不理他了吧。
万籁俱静的冬夜,温暖干燥的卧室,绵软舒适的大床,分别多时的恋人。
这本该是一个不眠之夜,可蒋明卓却很快陷入了梦中。
他累极了,几乎是倒头就睡。
二米二的大床,雪白的鹅绒被像一层冬雪,将人笼罩其中,舒服得浑身的骨头都发酥。
蒋明卓却睡得有些不安稳,耳边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随后,身边传来一道暖烘烘的体温。
正想接着睡,半梦半醒之间,身上的鹅绒被高高隆起,暖烘烘的热度覆盖上来,温热的鼻息近在咫尺。
蒋明卓皱着眉头睁开眼,看见沈知夏低着头,一下下磨蹭着他,刚刚洗完的头发软塌塌地垂在他额头上,看上去又乖又浪。
“蒋明卓,我好想你。”
他抱着他,像个小孩儿一样蜷缩在他身上,隔着丝质睡衣,一下下、慢慢地折磨着蒋明卓。
“下去。”蒋明卓偏过头,躲开他的吻。
黑暗之中,蒋明卓看不清楚沈知夏的表情,却感受到了身上人片刻的僵硬。
随后,蒋明卓手腕一痛,沈知夏几乎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握着他的手。
他握着他的手,让蒋明卓去摸他。
“蒋明卓,”他拉着他的手,探向自己的胸口,“我是不是生病了,这里好痛啊。”
“蒋明卓,你别不理我行不行?”沈知夏缓缓动作起来,“我真的好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