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记者对这些事情进一步深入采访的时候,小芳给我打来了一个电话:郭导,现在我老公找了个律师,他告到法院去了,他这次说什么也要和我离婚,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你能帮我吗?
听到这句话,我感觉无话可说。我在不断地努力,希望可以将这个凄美的爱情故事来个完美的结局,但是现实的社会,现实的生活似乎要冷酷许多。我想到的关于小芳美好未来的许多许多的可能性都破灭了,我现在能做到的就只剩下帮她找一位律师,至少可以让她在物质上得到一些弥补,来弥补一下她失落的精神生活,我希望可以。
编导手记
因为片子时长的限制,有很多更加感人的情节都给删减掉了。但是那些片段现在还时不时在我的脑海中浮现,所以我觉得有必要说一下。
在整个过程中,小芳给我的感觉就是性格非常倔,做事情特别容易冲动。就是这个冲动的性格,让我也体验了一次生死时速。
在小芳的陪同下,我们在廊坊顺利地采访完了小芳的父母。下午四点钟,我们收拾完设备,准备回程。可在廊坊转了近一个小时,也没找到高速入口。无奈之下小芳拨通了父亲的电话:路怎么不对呀!你怎么指的路呀!到底怎么走?
小芳通话的声音是高八调的,要不是知道她在给父亲打电话,一定会认为这是一位领导在训斥犯了错的职员。
什么呀!你知不知道呀?不说了!小芳生气地挂断了电话。
别生气了,咱们慢慢找,你怎么和你爸那么说话呀?我说。
都是他,要不是他惯我,我现在也不至于这样,我要是犯错了,他打我一顿,我还能改好,我打架了,他不骂我,还去打人家一顿。
我没有再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
很快我们上了高速,这期间,小芳接到母亲的一个电话,说她的父亲出来找我们了,怕我们迷路。小芳就给父亲打电话,但是一直打不通。
我爸真是的,干吗出来呀,他那人特别倔,找不着咱们他就能一直找,怎么办呀?怎么还不接电话?小芳用吵架的架势说。
没事情的,你爸那么大的人了,找不着肯定给你打电话。我现在和她说话有一种提心吊胆的感觉,小芳的脾气似乎随时都会爆发。
你知道什么呀,我不活了。
当时我们正以120迈的速度奔驰在高速路上,我就听到车后排座有开门的声音,我扭头一看,映入眼帘的是她丈夫那张惨白的脸,他使劲拽着小芳的胳膊,小芳在使劲开着车门。我吓了一跳,她还真是说死就死。
赶紧停车,停到旁边的停车带!我急忙对司机说。
随着一声车轮摩擦地面的刺耳的刹车声,汽车停了下来,后边跟着的另外一辆车急转弯绕了过去。我一身冷汗,如果不刹车,如果后边的车没有绕过去,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我一下子气就上来了,扭身就想训斥她几句。
我真心爱一个人,我有什么错呀?我努力地做出这一切的一切,完全都是我自己一厢情愿,人家在那儿一点努力的劲头儿都没有,我自己一个人在那儿努力了半天有什么用?
她的几句哭诉把我的话硬生生顶了回去,训斥的话变成了劝导的话。她仍然在开着车门,幸亏她没有打开车门锁,才没有可怕的事情发生。
后来他的父亲打来一个电话,她才平静下来,我们又启动往回赶。
这一路,我始终提心吊胆地,没话也要找话,就担心小芳再想到死。小芳的丈夫则一直拽着她的手,脸色苍白。
这一路他比我累。
有话赵说
看完京华的最后一句这一路他比我累,我拍着桌子情不自禁地叫了一声好,你要是整天面对一个要死要活的女人或男人,那你一定是世间最累的一个。
我大学一位学导演专业的师妹,曾经为了一个才子自杀过两次。第一次是用刀割破了自己的手腕,经过抢救没能如愿。在她病情基本稳定之后,校方找来了她的父母,母亲一气之下脑溢血,住进了医院,落下个半身不遂的毛病。他父亲跟我们这些帮忙的人说:我没生过这样的女儿。只知道爱自己的人,是自私的人。后来她父亲用轮椅把老伴推回了老家。这个师妹在那以后就只收到过父母寄来的生活费。我在校期间没见她回过家,据她同宿舍的师妹们说,她没脸回家,更重要的是,她父亲不让她进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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