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善举,但也给张家的店铺带来了大名声,让他一下子在京城打开了生意局面。
柳洺他们去过一次张家酒楼,菜色天南地北照顾所有考生的口味,小二热情周到,还熟知京城诸事,客人想打听什么他们都能说上一二。开业不出三日,所有人都称赞有加,人流量再没有断过。
张蔚恒的的确确是个做生意的好手,天纵之才。
相比之下,张鲁恒这个多吃一份菜都要付钱的弟弟,心里越发酸了,恨不得写信回老家告诉父母,张蔚恒这个亲哥哥是怎么虐待自己的。
张家的事情柳洺等外人都不好插嘴,你要说张蔚恒有错?人家也没错啊,他自己赚的钱,凭啥给你这个弟弟花,给你是人情不给是本分。虽说张鲁恒用的是父母的钱,可张家父母还拿大儿子的孝敬呢,再说,父母把你交给老大管理照顾,你作为弟弟听从长者之命才是孝顺。
柳洺劝张鲁恒:“要不你以后就吃完饭再过来吧,能白吃白用的别浪费了,还剩下半个多月,熬过去就好了,等下个月月例发了我们帮你一起规划,一定让你不再月初就花光!”
李仁慢吞吞说:“柳师弟说的不错,省钱之道我颇有心得,我可以和张贤弟探讨探讨。”
张鲁恒如丧考妣:“这日子怎么这么难!”你们都变了,也变成魔鬼了。
在张鲁恒的绝望中,会试来临了。
如今柳洺成了举人,已经步入士一列,进考场搜身不再像在院试乡试那么让人难以忍受,天子脚下,官差们对这些动不动就喊着“士可杀不可辱”的举人都心存顾忌,查得严格,但是绝不会有太多肢体接触,个人隐私之处更是敬而远之。
与此相反的则是考场监督越发严格,几乎到了三步一岗的程度,任何作弊行为都逃不过密密麻麻的巡逻士兵和考官眼睛。
柳洺比往常还顺利,直接进了考场。
这一次,她的运气没那么好了,号房离厕所不远,隐隐约约总有怪味飘过来,这倒也算了,毕竟只是隐隐约约,不是一直都有味道。可怕的是她的号房,又脏又破,角落散发着怪味,比厕所的味道还熏人,让人几欲作呕。
更可怕的是,会试要连考三场,一场三日。
柳洺每日捂着口鼻打腹稿,写答案,还要挑上厕所人少的时候抓紧时间解决生理问题,不敢多喝水,不然上小号容易出问题,只能挑着时间去上大号……三天时间不堪回首。
一到可以提早交卷的时间,柳洺第一时间就交卷出来了,脚底打飘上了候在考场外的马车。
琳琅从没见过自己公子考完试这幅形状,吓得脸都白了,连声让车夫回家,请大夫!
在对面酒楼等弟弟的张蔚恒注意到了这边不小的动静,皱了皱眉,想着自己那个弟弟估计没这么快从考场出来,带着随从下楼,请了一个大夫去四人租住的小院。
到了小院,就见琳琅已经平静下来了,跑进跑出伺候着他家公子。
张蔚恒带着大夫过去:“柳贤弟还好吗?我在考场外听到你们的动静,特意去请了大夫过来。”